真相④:王棟成超白金替罪羊 被嫁禍“踩傷”杜威
“超白金一代”的很多人,都已經散落在天涯了。王棟是靠技術和意識踢球的人,所以,81年出生的他,在2016賽季的時候,依然是中超的主力。
看到王棟,有時候就會把我拉回到當年那個崢嶸的歲月。
自從2003年SARS期間備戰雅典奧運會預選賽以來,沈祥福率領的超白金一代,在隨后一年的時間里,一直伴隨著骨頭斷裂的咔嚓聲,韌帶啪啪的撕裂聲,腰部咯咯的扭傷聲,以及鬼使神差的嘔吐和莫名其妙的自動無休止的減肥……
從昆明到成都毛家灣,從毛家灣到桂林,從桂林到柳州,從柳州到上海,從上海到武漢,從武漢到長沙……每一座城市,每一場比賽,每一次備戰,始終有一個曲波夢中的面目猙獰的長胡子妖怪,盤旋在超白金一代的上空,讓沈家軍一步步倒在自己的傷兵滿營里,而不是真正的戰場廝殺中。
就像曲波始終無法擺脫的那個噩夢一樣,國奧隊至死都沒有掙脫那個邪性傷病的牢籠。
有時候,很多事情的真相,必須從歷史的記憶中去尋找。但是,歷史往往不是當事人寫就,而是后人或者他人編撰的。既然是編撰,必然會失實,甚至顛倒黑白,搬弄是非。
就像司馬遷的《史記》,橫跨3000多年,究竟有多大的真實性,我是持懷疑態度的。
近在咫尺,多人參與的事情,都可以見到不計其數的版本,何況橫跨3000多年的史記。但是,我所經歷的,都是與當事人接觸的,也可能不是100%的真相,卻能夠做到無限接近真相。
當然,記憶的碎片,就像是散落在地的珍珠,需要一顆顆串起來,才能呈現原有的真實。
王棟成為0比1輸給韓國的“替罪羊”
這種“替罪羊”的思維,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源于從中甲剛剛被提拔到國奧隊的王棟,就被沈祥福委以重任,出任主力后腰,打破了舊國奧的平衡,讓一些老臣子心存不滿。利用王棟失誤的機會,一批球員利用和自己相熟的地方記者,共同炮制了王棟的“替罪羊”地位。
2004年3月3日,超白金一代客場挑戰韓國,0比1失利之后,引發國奧隊內部以及媒體對王棟的口誅筆伐。在這個流行“替罪羊”的社會里,入隊較晚且孤獨無助的王棟,在別人的居心叵測中,被貼上“罪魁”的標簽。
時隔十幾年年之后,國奧隊的教練組以及球員,對當年很多細節已經非常模糊了。和金浩坤率領的那支國奧隊在3月3日的比賽,除了王棟以及崔成國助攻曹宰榛的那個進球,其他的大多都已經成為空白。
3月3日晚上6點,沈祥福率隊在韓國上巖世界杯體育場對決韓國國奧,中國隊的打法是防守反擊。沈祥福說:“韓國隊在主場肯定強攻,只要我們的防守沒有問題,不僅可以拿到1分,抓他們的反擊拿3分也是有可能的。”
比賽按照沈祥福的預想進行,韓國隊大舉進攻,中國隊全力防守。盡管一直非常被動,韓國隊卻幾乎沒有辦法。超白金一代們,一直頂了85分鐘,韓國人都快被逼瘋了。
變故出現在第86分鐘,中國隊獲得了一個角球。按照賽前的部署,杜威等人都是戰術角球的主角,除了兩三名球員之外,其余都要參與進攻。從專業的角度講,這只是一次正常的演練而已。
問題是,在這次角球戰術之后,韓國門將手拋球發動快速進攻,中國球迷永遠不會忘記的快馬崔成國,正好站在中線中國隊半區。他很清楚地知道,只要站在這個地方,就不會越位。
接到本方守門員的來球之后,崔成國從中線處迅速啟動,很快就飛奔到中國隊的禁區附近,傳中,拍馬趕到的18號曹宰榛一蹴而就。于是,中國隊客場0比1飲恨。
這個場景,就像是1999年霍頓率領的國奧隊客場0比1輸給韓國國奧一樣,只不過那時候進球的是一個叫申秉浩的球員。此君,后來有成就嗎?沒有,但是他的進球卻干掉了中國國奧隊。
通過電視鏡頭以及賽后媒體的報道,大家都認清了一個“事實”:沒有參與角球進攻的王棟,負責防守韓國隊類似崔成國那樣的球員,正是因為王棟冒失的撲搶鏟球失誤,讓崔成國絕塵而去,最終導致中國隊輸球。
幾乎所有的媒體,都進行了這樣的描述,沒有人去探究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可憐的王棟在排山倒海般的輿情中,成為罪人。那時候,王棟幾乎絕望,甚至恨不得“自殺”脫離苦海。
更為痛苦的是王棟的父母。他們是地道憨厚樸實的山東人,王棟從中甲直接入選國奧隊并且迅速成為主力,曾經給了他們至高的榮光,成為家族中最大的驕傲。過去十幾年牛馬一樣的付出,都變得不值一提。
在這樣一種心境中,外界對王棟的討伐,無疑晴天霹靂,像天塌了一讓他們不知所措。
期間,我一邊安慰著孤獨無助的他們,另一邊又安慰著一夜之間就被折磨得形容枯槁的王棟。
我對王棟的父母說:“這個失球不是王棟一個人的錯,是因為一個個環節的失誤,最終造成了那個殘酷的失球。”我還在報紙上客觀地描述了當時的場景,但是,人微言輕,加上沒有掌握足夠的話語權,這個事件就像是謝亞龍的“叉腰肌”風波一樣,由假成真了。
失球是各個環節的失誤
彈指一揮間,十二年過去了,是時候再次把那場比賽的真實場景說清楚了。
當中國隊在第86分鐘獲得角球之后,按照沈祥福平時的部署,速度較快的于濤不能直接參與角球進攻,他必須站在對方的禁區之外合適的位置,隨時準備攔截對方的反擊。王棟要直接參與角球戰術中的進攻,更多的是在禁區內干擾對方。
通過電視畫面,大家看到的真實場景并非如此:于濤到禁區內參與進攻,王棟游弋在韓國隊的禁區外面,伺機進行攔截。
沈祥福把兩個人的位置調換了?不是!是于濤在場上臨時提出來,他和王棟互換了位置。在一個論資排輩的隊伍中,一直是球隊主角的于濤提出這樣的要求,王棟不可能不答應。
角球戰術很不順利,韓國國奧隊門將金榮光獲得了球權,他看到了站在中線附近的崔成國,迅速手拋球發動了進攻。
站在韓國禁區外圍負責攔截的是王棟。這種情況下,王棟面臨N種選擇:1、快速緊追鏟翻對手,被紅牌罰下場;2、做出撲搶動作,包括鏟球等,成功和失敗的幾率各占50%;3、沿著最有利的線路以最快的速度落回去,站好位置,全力回追的隊友創造布防機會。
無論是從實戰還是主帥沈祥福平時的要求角度講,第一種和第三種都是最好選擇,風險系數最小。但是,王棟選擇了第二種,他的鏟球沒有成功,崔成國絕塵而去。
也正是因為王棟這次搶斷失敗,所有的罪責都被定格在了他身上。賽后,隊內傳遞的所有聲音,都是王棟對失球要負主要責任。更為關鍵的是,其他球員賽后接受自己熟悉的記者采訪時,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王棟身上,目的就是證明自己沒有任何問題,對于失球沒有任何責任。
于是,我們看到了很多媒體上幾乎出現了同樣的聲音。這些聲音,也基本上是中后場的幾名球員發出的。
他們探討了當時場上的細節,唯獨沒有分析自己在那種情況下是否也有破壞對方進攻的機會。
造成這個失球的環節是這樣的:1、角球戰術不太成功,中國隊沒有控制住皮球,給了韓國發動快速進攻的機會;2、外圍的王棟在第一時間內做出了反應,采取了最為冒險的方式;3、崔成國在無人防守的情況下全力突破,而負責防守中路的球員也有放倒曹宰榛的機會,但是他們同樣忌憚紅牌,結果導致了曹宰榛的進球。
值得注意的是:進球的18號曹宰榛開始的時候肯定不是在中國隊的半場,SO,問題來了,當時曹宰榛是從哪兒突進到中國隊禁區的?按照分工,曹宰榛由誰盯防?盯防曹宰榛的人去哪兒了?
國奧隊的后防球員怪罪王棟沒有放倒崔成國,那種情況下即使拿紅牌也要放倒崔成國。這是通過結果倒推的一種做法,如果王棟真的鏟倒崔成國被紅牌罰下,一旦國奧隊輸球,則王棟還會成為“替罪羊”,那時候的說辭肯定是王棟應該站住位置而不是鏟倒崔成國,否則就不會因為少一人而被動輸球。
所以,生活不能假設。
當時的情況下,王棟奮力回追崔成國,張寶峰全力跟緊中路的韓國球員,崔成國突進禁區射門的機會不大,他只能選擇傳球,傳球的對象只能是無人盯防的曹宰榛。
是的,曹宰榛,傳球的是崔成國,進球的是曹宰榛。有人會說,如果沒有崔成國的傳球,就不會有曹宰榛的進球。這句話其實也可以反過來,如果沒有曹宰榛的進球,崔成國的傳球再好也無濟于事。
曹宰榛是怎么殺到中國隊禁區的,為何無人盯防,究竟是誰負責盯防他?當王棟成為替罪羊之后,根本不會有人去思考這些環節。
顯然,中國國奧隊的這個失球,是從角球環節出現失誤之后,之后的每一個環節都沒有做好,演變成了0比1的結果。王棟只是所有環節中的一個,他有錯誤,但只是其中一個環節上的錯誤。
在這個問題上,只有曹陽挺身而出,對外界稱失球他也有責任。
那些指責王棟應該直接放倒崔成國的人,從道理上沒有錯。問題是王棟入選國奧隊的時間太短,他的潛意識里斷然不會接受自己被紅牌罰下,因為那樣,紅牌帶來的損失也許更大。所以,他的內心其實經過千萬次的掙扎,最終在瞬間做出了鏟球的動作。
敘述至此,事情已經很明朗不過。把3月3日的失球責任完全推到王棟身上,就是一種典型的“替罪羊”思維。
這種“替罪羊”的思維還源于從中甲剛剛被提拔到國奧隊的王棟,就被沈祥福委以重任,出任主力后腰,打破了舊國奧的平衡,讓一些老臣子心存不滿。利用王棟失誤的機會,一批球員利用和自己相熟的地方記者,共同炮制了王棟的“替罪羊”地位。
另外,在中國隊主罰角球的時候,除了外圍的王棟之外,應該在本方半場還有一名球員負責協防和保護。當時,除了王棟和守門員安琦之外,其余球員全部壓到對方禁區執行定位球戰術,想通角球戰術擊敗韓國隊拿到3分,在戰術上有很大失誤。
沈祥福的喊話,場上球員可能聽不到,但是從守門員到場上隊長杜威,應該很清楚當時的狀況,應該有所反應。
后來,王棟淡出主力陣容,直至最終無緣名單,提前離開國奧隊返回長春亞泰,結結實實被貼上“替罪羊”的標簽。
關于3月3日那場敗仗,我曾經和沈祥福有過無數次的交流。對于王棟的失誤,也有過十數次的探討。沈祥福始終說:“不能全賴王棟,讓他一個人承擔責任不公平?!?/p>
沈祥福也多次和我說過,責任不能由王棟一個人承擔,但是他犯下的錯誤,是愚蠢的。我知道,王棟的那個動作,給沈祥福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他對王棟的態度是矛盾的,或者說,王棟在3月3日的那個失誤,讓他對王棟的使用無比糾結。
3月20日,武漢,主場打馬來西亞。沈祥福最初的打算,是從此棄用王棟。考慮到對王棟的身心打擊太大,沈祥福最終繼續王棟擔任首發。只不過,他只讓王棟出場了45分鐘。在這45分鐘里,王棟控制大局不錯。
這已經是沈祥福所能承受的最大極限:1、他不能讓王棟的自信心徹底崩潰,所以繼續選擇讓他首發;2、他必須考慮隊內那些老臣子們的怨言,所以不能讓王棟打90分鐘;3、上半場的45分鐘里,有些球員已經有了不愿意給王棟傳球的苗頭。
在過去的十年中,王棟的那次動作失誤,成為沈祥福難以解開的心結。2014年3月16日,上海綠地申花主場迎戰杭州綠城。王長慶在這場比賽中做出了一個和王棟一樣的動作,結果,綠城因此進球了。
沈祥福對于王長慶的這個動作非常不滿:“他的這個動作,和王棟當年的動作一摸一樣。而且,我在平時也再三強調過了,這種情況下,你落位回去,給隊友爭取到布防的時間就行了?!?/p>
王棟被“嫁禍”踩傷杜威
禍不單行。
有時候,唯物論者都不得不哀嘆生活的吊詭。比如說王棟,他在3月3日比賽之后為整個超白金一代承擔了罪名、罵聲之后,沒想到又在2004年4月7日的一次內部籃球賽中,因為杜威的受傷,再次成為“替罪羊”。
由于從4月6日晚上起長沙就一直下雨,國奧隊4月7日下午取消了原定的訓練,改為到長沙電信公司籃球館放松。當時籃球館內到處是歡聲笑語,除了去年圣誕節晚會外,國奧隊還從來沒這樣搞笑和快樂過。
在分組對抗的過程中,徐亮專業的籃球動作,以及身體的柔韌性被大家所賞識。而且,徐亮似乎是為了展示自己籃球方面的天賦,左沖右突頻頻上籃,動作和協調性確實是超白金一代中最好的。只是限于身高,他的上籃也屢屢受挫。
隊長杜威在分組對抗訓練中表現一直很活躍,而且是本組進攻的重點。意外發生在第二場分組對抗快要結束的時候,當時杜威運球到籃下準備投籃,對方3名球員上來防守,加上本方的球員和杜威一起起跳,在至少5人的爭搶中杜威摔倒在地。
當時杜威的鞋被踩掉,他退場坐到籃板后面的地上,隊醫王東震馬上為他進行簡單的處理。沒多久,杜威的腳就腫了起來,大家都認為他只是崴了一下,休息一兩天就會沒事。
籃球比賽結束后,杜威是最后一個走上大巴的,當時他的左腳不敢用力,但并沒讓隊醫或隊友攙扶,誰也沒想到“慘劇”就此發生。
回到酒店后,杜威腫脹的腳讓隊醫聯想到了杜震宇,立即和杜威到長沙一家醫院去拍照,結果“慘劇”被無情印證。杜威的傷勢和此前回家的杜震宇幾乎一樣,只是部位稍有不同。據悉,醫院的診斷證明,杜威至少休息20天之后才能活動。
杜威重傷的消息于4月7日晚上傳出后,有人立即稱踩傷杜威的人是王棟,因為當時是他在防守運球的杜威。
這一消息屬于“誤傳”,當時杜威投籃的時候,共有5名球員同時起跳,究竟怎么傷的連杜威自己也難以說清。當時,隨國奧隊到電信中心籃球館的記者共三人:兩名文字記者,一名攝影記者。其中文字記者之一就是我本人,另一名是時任《足球報》記者的李京鴻,攝影記者則來自長沙當地,他和這支國奧隊一點都不熟悉。
當時的真實情況是:起跳的5名球員中,杜威帶球上籃在中心,其余三名球員是姜波、安琦、曹陽,他們中的兩個人起跳想對杜威進行“蓋帽”,王棟因為身高和重量不夠只能在外圍。在整個起跳和下落的過程中,王棟都無法近身與杜威較量。
杜威受傷后,首先是隊醫王東震上去為他進行簡單治療。請注意,在王東震為杜威檢查的過程前后,沒有一名國奧隊的球員上前詢問,也沒有一名教練員和其他人員到杜威跟前慰問。杜威當時在里側做著,我在籃球場的另外一側邊線看著。
然后,替換下場的王棟過去詢問杜威的情況。由于王棟已經下場,不可能再上場比賽,因此他就一直蹲在杜威的面前詢問傷勢,和杜威聊了一會天。
王棟對我解釋稱,他自己當時下場休息,作為隊友肯定要上去關心杜威,因為起跳的人比較多,杜威怎么受傷的,王棟自己也不知道。
晚上,王棟又到杜威的房間看望。杜威稱,這是天災人禍,沒辦法,當時有那么多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受傷了。
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搞清楚杜威的鞋究竟是被誰踩掉的。包括我本人在內,也沒有看到踩掉杜威的細節。
王棟的好心被人利用
為什么王棟最終成為那個“兇手”,而且像2004年3月3日的場景那樣呈現一邊倒趨勢?
問題就出在王棟好心去觀看和安慰杜威,第一次是在籃球場內,第二次是回到酒店之后,王棟又前往杜威的方面看望。正是這兩個鏡頭,讓王棟成為名副其實的“替罪羊”。
無論是在籃球場還是在酒店,王棟都是從關心隊友傷情的角度去考慮的。在其他隊友甚至隊內工作人員漠不關心的前提下,王棟做了一個隊友該做的。
恰恰是他的好心,給國奧隊的其他球員留下了“把柄”。
4月7日當晚,杜威宣稱不知道是誰踩的,讓王棟不要有什么壓力。但是,同樣在這個晚上,有些隊員已經眾口一詞地把“王棟是罪魁禍首”的信息傳了出去。
運作手法,與3月3日0比1輸給韓國國奧隊后如出一轍。
在那個后來變得越來越怪異的群體里,在人人都是罪人,人人都極力撇清自己責任的境況下,肯定一個“元兇”,要比否定一個“元兇”更容易。
何況,他們居心叵測地把王棟稱作球隊的“第一衰人”,給這樣的球員貼上“兇手”的標簽,人們更容易接受。
于是,除了我當時供職的《體育周報》之外,全國其余各路媒體幾乎都認定是王棟踩傷了杜威。他們坐在家里,描寫的場景,竟然比在現場的我還生動、傳神,而又確鑿無比。
而且,我沒有接到一家媒體的電話,沒有任何人向我詢問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鑒于杜威是這支球隊絕對的中流砥柱,是缺一不可的靈魂與核心,王棟被稱作超白金一代內部的“倒霉鬼”。
冷酷的氛圍,讓王棟度日如年,卻又百口莫辯。
同樣再次愁腸百斷的,還有王棟的父母。當國奧隊從韓國返回武漢的時候,他們帶著滿臉倦容,從青島趕到了武漢,眼里滿是淚水,為王棟破碎不堪的心靈療傷。
當杜威被踩事件出來之后,他們又馬不停蹄趕到長沙,一邊給王棟安慰,一邊又千方百計給王棟找來治療腳傷的中藥。
我粗略數了一下,在一年左右的時間里,超白金一代中有兩人骨折,五人腰傷,七人韌帶受傷,十四人不同程度扭傷或摔傷。二十八人,相當于超白金一代整支建隊的數量。
在長沙,沈祥福曾經無比痛苦地問我:“為什么我們會在12強賽開打前后遭遇如此多的傷?。浚 ?/p>
我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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