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西甲日志:脫貧后 西蒙尼有義務追求美麗足球
在馬競淘汰拜仁而進入歐冠決賽之后,西蒙尼再次成了焦點人物,球評家中不同觀點的爭論也層出不窮。對此,我并不以為意,因為當足壇出現大事件的時候,專業足球人士總會借機表明自己的立場流派,而媒體和球迷也會因應自己不同的目的和傾向借機抒發感情。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西蒙尼周四接受“網路”電臺采訪中的一段講話。
“拿我和比拉爾多相提并論是一種榮耀,在足球上他幾乎就像是我的父親。我從所有帶過我的教練身上都學到過不少東西,要否認比拉爾多對我的影響除非是我自己瘋了。”西蒙尼的這段講話,基本是表明了自己在各大流派中的定位。
1982年,梅諾蒂和馬拉多納來到巴塞羅那,但兩人都難言成功。
阿根廷足球三大教派
由于阿根廷和西班牙同語同宗,西甲大量外援和教練也都來自阿根廷,因而西班牙足球受到阿根廷不小的影響。但出于不同的原因,阿根廷三大主流派教練都難以在西甲取得和荷蘭足球同樣的地位和影響。80年代初最早來到巴薩傳道的梅諾蒂,因前主席努涅斯的過于功利,兩個賽季后便被迫草草離開,但他提倡的攻勢足球、完美足球的思想影響了很大一批人,為數年后克魯伊夫的登臺培植了良好的土壤和氣氛。
同樣是阿根廷世界杯冠軍教頭,比拉爾多在90年代初期來到塞維利亞,雖然旗下擁有馬拉多納和西蒙尼等一批明星,但由于比拉爾多奉行的是保守落后的實用足球理念,尤其是他在教練席中要求部下“踩丫的!踩丫的!”的吆喝聲被電視鏡頭公諸于眾后,比拉爾多很快在西甲失去公信力并銷聲匿跡。畢竟讓西班牙人引以為傲的,是畢加索和高迪的藝術而非下作的海盜行為。
貝爾薩和瓜迪奧拉惺惺相惜。
阿根廷教練的三大流派中,要說最委屈的自然是貝爾薩,他在2011到2013年執教畢爾巴鄂期間戰功卓著,被評為俱樂部歷史上最有成就的四大教練之一,但因球員不勝忍受其嚴格要求以及和俱樂部高層難以調和的矛盾,“瘋子”最終不得不卷鋪蓋走人。用巴斯克評論家圣地亞哥的話來說就是,“足球是一項競爭激烈的運動,比賽需要全身心投入。但要求球員像貝爾薩一樣瘋狂,一樣把足球當做生命中唯一的內容,那么將有可能傷及球員的家庭和正常生活。”
惟有飲者留其名,比拉爾多執教大學生隊時曾有在教練席喝香檳的奇葩舉動,但他的足球卻與“香檳足球”風馬牛不相及。
支持馬競!馬競足球?敬而遠之
西蒙尼把自己歸于比拉爾多派,這本無不可,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為贏取獎杯可以有多種手段。但隨著足球的不斷進步,攻勢足球和表演足球大行其道,當前西蒙尼的風格還不足以獨立成為一支流派,他最好的選擇也許是博采眾長。比如去年率領智利隊勇奪美洲杯冠軍的桑保利,他原來是一名銀行職員,被貝爾薩慧眼看中后改行當了教練,盡管美洲杯奪冠使他名聲顯赫,但在4月造訪西班牙時談到自己的風格,他卻不怕得罪先師,“貝爾薩+瓜迪奧拉才是我風格的追求。”
應該正視的現實是,如今人們尊重西蒙尼,不過是尊重他的球隊在競賽中所表現出來的抗爭精神,以及他所取得的成績。非豪門的馬競四年間能在西甲和巴薩、皇馬分庭抗禮(聯賽和國王杯冠軍各一),能在歐洲戰場上顯山露水(一座歐聯杯,兩進歐冠決賽),西蒙尼居功至偉。馬競以不到巴薩、皇馬、拜仁等豪門一半的投資,開創了“金錢并非萬能”的先例。
盡管如此,西蒙尼的足球至今仍沒有被所有人接受。也就在馬競打入歐冠決賽的第二天,巴薩派媒體《世界體育報》刊登了這樣的頭版標題:“我們都將是西蒙尼派的一員,但僅此決賽這一天”。意思是,巴塞羅那人只想借助馬競之手來壞皇馬好事,但對馬競的足球風格并不感興趣。
“奪權”后西蒙尼有義務打美麗足球
淘汰拜仁賽后,有媒體夸張地將格列茲曼捧為“已和梅西、C羅處于同一級別”,還有人不惜把薩烏爾的進球稱之為“馬拉多納靈魂附體”,更有球迷呼吁托雷斯應該在法國歐洲杯上成為國家隊主力......那么對于擁有這批精兵強將的西蒙尼來說,就有義務導演出高質量的足球來;對于這支連續四年進入歐冠而不再是“無產階級”的馬競,球迷也有理由做出更高的期盼。
在西甲真正算得上“中農”、“貧農”的塞爾塔、拉斯帕爾馬斯和巴列卡諾,正以一種積極向上的足球向眾人展示這樣一個現實:不管投資多與少,也不論球會貧與富,都不能妨礙他們對“高品味”足球的追求——難道西蒙尼對美的追求的勇氣還不及貝里索、塞蒂恩或者帕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