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通歐洲杯

第5節 暗號

誰記得每屆世界杯上都有哪些人吃過紅牌啊！這種題目也太坑爹了吧！冷靜，冷靜，先要找到解題思路。按照當年高考的做題經驗，應該先用排除法縮小范圍。

首先，這個人應該不會是齊達內級別的巨星，否則這種記錄早就會成為球迷津津樂道的談資，自己沒道理完全沒聽說過，甚至這個人所在的國家隊應該都不是主流強隊，因為若能在主流強隊撈到兩屆世界杯上場吃紅牌的機會，必定是個名角。不過，這個人也不會太籍籍無名，否則這道題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而且年代不會太久遠，畢竟民國年間哪怕是蟬聯世界冠軍的意大利，除了梅阿查、皮奧拉、蒙蒂，球迷還知道誰？再者，這個人的國家隊要在世界杯上經常露臉，哪怕是打醬油。

這么一分析，此人很可能來自亞洲的韓國、北美的墨西哥、美國、非洲的尼日利亞、喀麥隆。喀麥隆！賈秋明想起了1998年他看的第一屆世界杯，當然那時是看錄像，小組賽末輪喀麥隆打智利被罰下兩人，其中有個家伙一只腳穿紅鞋、一只腳穿黃鞋很是吸引眼球，于是他的名字就此被無數人記住：里戈貝特·宋。賈秋明依稀記得看過一篇“世界杯之最”的報道，提到老宋是世界杯上最年輕的吃紅牌球員，應該是1994年，當時剛滿18歲。所以，答案是里戈貝特·宋，1994年和1998年，齊活！

賈秋明沒有手表，關掉手機后只能通過于亞東背后墻上的掛鐘看時間。從發卷、覽題到做出第1題，已經過去了4分鐘，照這個速度別說給夏夢雨傳答案，自己能不能做完都是未知數啊！

看來要抓緊時間了。可是第2題比第1題更耗時間，這簡直是一道足球知識題中的計算題！

題目是這樣的：參加過世界杯決賽的球隊，除五冠霸主巴西外共有11支，其中僅有1隊在世界杯上對巴西隊保持不敗戰績。請問這是哪支球隊？世界杯最好成績是哪屆第幾名？（每問1分）

草稿紙這么快就要派上用場了。這道題應該不難，最后的答案很可能只是追求意外效果，但是必要的工作還得做，先得把這11支隊按年代順序列出來。記住歷屆世界杯、歐洲杯、歐冠的冠亞軍是資深球迷的必備素質，哪怕你沒看過大部分決賽。賈秋明很快寫下了11支隊：烏拉圭、阿根廷、意大利、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德國、瑞典、英格蘭、荷蘭、法國、西班牙。接下來便是逐個排除了。

烏拉圭1970年半決賽輸過，貝利不碰球只靠假動作晃過門將留下永恒經典，可惜空門偏出讓這次經典錯過競逐世界杯歷史最佳進球的機會。阿根廷1982年第二階段小組賽輸過，馬拉多納還踹人被罰下。意大利更不用說，世界杯決賽最大分差紀錄就是1970年他們1比4慘敗給巴西，捷克斯洛伐克、德國、瑞典也在決賽輸給過巴西。英格蘭2002年被2比1逆轉，希曼慘遭小羅任意球吊打。荷蘭1994年輸了個蕩氣回腸的2比3。法國1958年半決賽2比5慘敗，那是球王貝利的成名之戰，他上演了帽子戲法。西班牙1950年決勝圈小組賽輸得更慘，1比6。所以答案很簡單，匈牙利，1938年和1954年兩次亞軍。（注：其余10隊世界杯上輸給巴西的場次并不僅限于本段所列）

雖然又成功解決一題，可時間也再次過去了3分鐘，賈秋明有些緊張了。1小時做25題，平均每題只有144秒，還不到兩分半。好在后面有很多送分題，比如“巴拉克首奪德甲冠軍是跟隨哪支球隊”，自然是凱澤斯勞滕。比如“法甲貴為歐洲五大聯賽之一，該國俱樂部曾幾次捧起冠軍杯”，自然是1次。再比如“阿布入主前，切爾西拿過幾次英超冠軍”，賈秋明第一反應是1次，繼而想到人家問的是英超，那當然是0次了！還能更送分一點嗎！

偶爾也有需要琢磨一下的，比如這題：1982年世界杯意大利奪冠，隊中只有3名60后球員，這3人此后共參加了6屆世界杯，卻再未一起入選過任何一屆世界杯大名單。這3人是誰？（答對2人得1分，全對得2分）

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貝爾戈米大叔，因為他撐到了1998年世界杯！其次是巴雷西，1994年亞軍隊隊長。貝爾戈米缺席了1994年，巴雷西缺席了1986年，既然3人再未同時入選，最后1人最多只打過1986年和1994年兩屆。1994年意大利的老將可以作為突破口，塔索蒂應該沒進1982年陣容，那就只能是馬薩羅了。

很快，未解的題目就只剩1道了：目前歐冠小組賽賽制下，最少需要幾輪便可提前出線？

賈秋明陷入了長考。既然暫時想不出來，就先辦另一件大事：傳答案。

人的手指有很多關節，拇指2個，另4支手指各3個。算命先生所謂的掐指一算，其實便是以食指、小指的指尖加3個關節、中指、無名指的指尖加指根共12個觸點指代12地支，這12個觸點剛好構成一個圈。賈秋明和夏夢雨約定，以左手大拇指指尖加內外4個關節、另4指指尖加內外6個關節共33個觸點指代10個數字加23個字母，余下3個字母y同i、w同u，v則不在漢語拼音中。

傳答案時先用右手連續輕拍左手手背表示開始，繼而用右手食指敲出題號，再敲出答案的拼音，每題敲兩遍。夏夢雨會一邊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做答題狀，一邊時刻注意賈秋明手上的動作。為了鍛煉夏夢雨對這套信息系統的反應力，兩人在家演練了半個多月，現在夏夢雨對賈秋明左手各關節的敏感程度堪比對電腦鍵盤。

對于唯一拿不準的那道題目，賈秋明蒙了個答案：3輪。因為如果是4輪，出題者也實在太無聊了，對比其他題目的難度根本不可能。等到壓哨解開這道題，他徹底放下了心，蒙對啦！兩份滿分答卷，會不會就此奠定勝局了？

收卷時還鬧出了一段小插曲。于亞東收到張云峰時，這位警察叔叔先是緊緊抓住卷子不放，“時間太緊了，根本做不完啊，能不能再延長10分鐘啊？”

于亞東哭笑不得，“能做得出早就做完了，做不出再延一個小時都沒用。”說著掃了一眼他的卷子，“你這不都填上答案了嗎？還有人空著好多題呢，你這算不錯啦。”

張云峰還是不死心，“那你看我這道題做得對不對啊？”

于亞東趁他不注意，一把將卷子抽了過來，“一會兒改卷子就知道啦。”

賈秋明笑嘻嘻地拍了拍張云峰的肩膀，“老兄，你又不能出國，還這么較真干嗎？”

“那也要拿個好成績啊，不及格說出去多沒面子。既然來了，就要全情投入嘛。悄悄告訴你，我還超了你3道題的答案。”

“……”

接下來于亞東批改考卷的時間，直通歐洲杯活動的協調人、體育競報國際足球部西甲編輯梁思知帶領10位選手參觀了一圈報社。報社地下一層是倉庫和員工休息室，成堆成堆的報紙雜志讓人恍若置身書山書海，員工休息室則是4排單間，每間只有兩張床，作為熬夜采編人員小憩之用。一樓是各雜志編輯部，二樓是體育競報編輯部和陽光咖啡廳，三樓是行政人員駐地和天臺，四樓是網站和新媒體編輯部，五樓是食堂。

不過周六并非出報日，而且又趕上周末，于是報紙和雜志的辦公室里都空空蕩蕩。和誰都自來熟的張云峰又閑不住了，“梁編輯，今天你跟于主編都算加班吧？你們太辛苦了，什么時候休假去南京找我玩，從下飛機到上飛機，一條龍招待都算我的！”一邊說自然一邊遞上了名片。

“我也想休假啊，不過至少半年內都不用指望嘍。現在就要開始給歐洲杯、奧運會預熱，等到夏天這兩大賽事過去，轉眼9月初又要做歐洲聯賽名單特刊。”

“那正好秋天來玩，吃大閘蟹。夏天南京太熱，秋天天氣最好。”

“秋天來成都耍也很舒適嘛，我今年11月結婚，希望大家都來捧場，我給大家訂機票訂酒店。”說話的是帥小伙劉竹飛，早就自報家門是曼聯球迷，賈秋明目測他是今天除了自己和夏夢雨之外考得最好的人，加上形象也不錯，應該是此行的頭號競爭對手。賈秋明不由腹誹：結婚這么大的事應該好好籌備啊，怎么還有空去歐洲杯！這個人的媳婦在哪，快點出來管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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