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記者親歷被足球流氓偷襲 他們只敢玩陰的!
記者劉川發自倫敦體育場
2012年奧運會驚艷世人的“倫敦碗”,現在的官方名稱已改為“倫敦體育場”。這座西漢姆聯的新居,外墻布滿著俱樂部復古而簡潔的鐵錘紋章,在天藍和絳紫的色調映襯下顯得極有格調。兩面巨大的LED顯示屏懸掛其上,一直在播放著當家球星的球場英姿。對比老舊的厄普頓公園,每一個前來觀戰的客場球迷都多少對喬遷新居的西漢姆球迷有些羨慕嫉妒。
當初之所以要把奧運村建在東倫敦,市政府就是希望能借此帶動斯特拉特福德地區的經濟,并改善這里老大難的治安問題。雖然壯闊豪華的西田斯特拉特福德購物城在倫敦奧運開幕前落成,不過這里的周邊治安卻并沒有隨著高檔商鋪的入駐改善多少,奧運過后,這一帶的光環逐漸褪去。附近的混混和閑漢開始將購物中心和空閑的奧運村作為消磨時間的領地。
從車站到球場的這條大道上,雖然賽前人流如織,但仍然可以看到有“當地球迷”在路邊解開褲子小便,他們對附近執勤的安保人員熟視無睹,即便有人前來勸阻,他們也毫無羞恥地在小解結束后才和工作人員點頭示意,一名醉醺醺的“球迷”不耐煩地對安保人員嘟囔:“這是我的地盤,不用你告訴我廁所在哪。”
在檢票處,不時有無票的當地“球迷”混跡其中,不止一個球迷和我抱怨這座新球場猖獗的逃票現象。這些“球迷”乘著工作人員的疏漏擠進球迷區,帶著一臉緊張和興奮,消失在6萬座椅之中。我們所在的記者席距離媒體中心頗遠,更不方便的是必須要經過一段球迷區后,乘坐電梯才能回到位于地下一層的工作區,這樣的設計在設施現代的新球場里極為罕見。
當天我以阿森納隨隊媒體顧問的身份入場,和其他幾名同事都身穿俱樂部夾克。第85分鐘左右我和負責攝像的同事離席,去球員通道的采訪間調試設備,準備賽后報道和采訪。在媒體席外的那段球迷區,我一邊走一邊在和同事抱怨低溫。球迷區的過道旁有幾名西漢姆球迷找我們搭話,甚至沒聽清他們說什么,同事報以一聲輕輕的哂笑。我們在走到電梯前一路上沒有停留,直到摁下電梯的關門按鈕之前,一切似乎都并沒有什么異樣。
就在電梯快要關門的當口,我忽然聽到砰的一聲,像是什么東西飛撞了進來,一扭頭身旁的同事已是血流滿面,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名40來歲的西漢姆球迷沖進來飛起一拳砸中了他的鼻梁。正在恍惚之間,另一名20來歲的西漢姆球迷氣勢洶洶地擠進電梯沖我而來,被我下意識推開。等這一老一少再撲上來,我才意識到,這次碰到了正牌的足球流氓。
在第一輪偷襲之后,這兩人卻不再發動正面攻擊,而是大聲叫罵著要將我和同事拖拽出電梯,他們身后似乎正有其他同伴循聲趕來,在外掠陣。雙方連續推搡了拉扯了兩三分鐘,這時散場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年輕的足球流氓率先跑路,那個年老的雖然還在叫罵,但也逐漸退到了電梯之外。我回身照看同事,這才發現電梯的另一側站著一名身穿橘紅色安保制服的球場工作人員,有些尷尬地躲閃著我們的目光。
電梯抵達地下一層,一位球場執勤的女工作人員給我們做了筆錄,我幫同事簡單處理了傷口,好在他只是被打破了鼻子,清洗完血跡后立刻趕到采訪間準備工作。之后西漢姆俱樂部的工作人員聞訊后陸續趕來致歉,一位負責安保工作的人員重做了一份詳細筆錄,確認會在周一和我們聯系。我本人安然無恙,自然也沒什么好說的,遇襲的同事倒是頗為豁達:“我去過無數次厄普頓公園,在那從沒遇到過找我們麻煩的西漢姆球迷,每個俱樂部的球迷群體中大概都有這樣的混賬。”
不過那個動手打人的球迷即便最終被確定身份,除了輕微的治安處罰,最多被俱樂部除名禁賽,這已經是西漢姆方面能夠處以的“極刑”了。事實上這對他起不了太大的約束作用,畢竟入場檢票時沒有辦法挨個核實身份。兩人遇襲,一人輕傷,如果按照后果來給案件定性的話,我們遭遇的問題似乎不值一提,類似的個案其實是當今社會問題在球場的映射,從這個角度看,對足球流氓問題頭疼不已的西漢姆俱樂部的確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