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記者武一帆西班牙報道

時隔一年，我在里亞索的看臺上又見到了埃爾南·桑斯。與比利亞雷亞爾這家俱樂部在西甲的歷史差不多，他大概是最年輕的俱樂部新聞總管之一。而且即便與同齡人相比，這個長著娃娃臉加一頭卷發的阿根廷人也顯得更年輕、活潑。以前《足球報》駐西班牙記者李鎮伯老師將埃爾南描述為“那個整天玩黑莓的小子”，很形象。雖然他和屬下另外幾個小伙子對黑莓曾無比執著，如今也換成了別的“水果”。

比利亞雷亞爾媒體主管埃爾南·桑斯在新聞會上輕松愜意

去年比利亞雷亞爾造訪里亞索也是這個時節，當時正值體壇+剛剛上線，召集體育名人宣傳造勢。埃爾南賽后給我找來了隊長索里亞諾、小帥哥丹尼斯·蘇亞雷斯和中場皮納。3人作出 “體壇+”手勢的照片，現在仍在體壇+公司門口掛著。這次為我們擺造型的，是西班牙國腳右后衛馬里奧·加斯帕爾。拉科的葡萄牙后衛路易西尼奧心情不錯，也借機和體壇的讀者打了招呼。

比利亞雷亞爾右后衛，西班牙國腳馬里奧·加斯帕爾

拉科后衛路易西尼奧

黃潛低調？人家的主席更低調！

我在2011年造訪比利亞雷亞爾，與兩位西班牙前國腳塞納和馬切納進行了對話。不幸的是，當賽季“潛水艇”因為一連串的倒霉事降級了，當時不少人認為，歐洲足球與中國資本掛鉤兇多吉少。那時在西甲還沒有哪家俱樂部和中國建立密切的關系，比利亞雷亞爾穿“特步”球衣，算是這一潮流的先驅。而后，“潛水艇”和其他幾家大俱樂部成了萬達留洋計劃的目的地，張恩華以見習教練身份在這邊工作了好幾年。

然而再提起和中國人的交道，埃爾南卻一連說了三個“No”。中超的天價外援、中國杯以及鄰省穆爾西亞的兩家中資控股球會，他都沒太關注，只是偶然聽別的記者提起張呈棟的天價轉會費。去中超賺轉會差價，聽上去能一夜之間發財致富，以比利亞雷亞爾多年來積累的人脈，加上其全西班牙數一數二的青訓系統，應該很容易從中獲利。更別說羅伊格家族掌握下的零售、陶瓷和食品加工業，都可在中國探索出一大塊市場。

比利亞雷亞爾主席身體力行，搬運球隊行李（2016年1月3日攝于里亞索舊離場通道）

所以直到第二天早上打開窗簾迎接朝陽，我仍未弄明白究竟是我在商業方面比較敏感，還是羅伊格家算盤打得一清二楚，壓根沒想和中國人做買賣。羅伊格家的總體資產在西班牙福布斯排行榜上僅次于Inditex的大股東奧爾特加家族。即便把弟弟胡安算作外人，比利亞雷亞爾俱樂部主席費爾南多·羅伊格的個人資產也只是稍遜于皇馬主席弗洛倫蒂諾，算是本土足球圈第二有錢的人。區別在于，弗洛倫蒂諾管理皇馬不花自己的銀子，羅伊格可是從頭到腳的家長式管理。此外，我在現場“見到”的皇馬主席，都是隔著一層防彈膜的車窗，而69歲高齡的費爾南多·羅伊格會幫助庫管搬運球隊裝備！

“沒脾氣”的球隊，平局就是過年

上賽季，比利亞雷亞爾憑借補時階段的點球，從里亞索帶走了3分。這次，拉科全場壓著“潛水艇”，卻沒留下勝利。逼平排名靠前的球隊似乎也不錯？問題是，拉科至今客場不勝，保級全指著在主場拿分。比利亞雷亞爾主帥埃斯克里瓦，長相與穆里尼奧有幾分相似，性格大相徑庭。他賽后說：“因為從比賽中看不到任何贏球的可能，平局當然可以接受。”連句給自己人長臉的硬氣話都不會說，也能當教練？

比利亞雷亞爾主帥埃斯克里瓦與穆里尼奧有幾分相似

拉科魯尼亞和比利亞雷亞爾都屬于沒什么脾氣的球隊，很少把情緒帶到比賽中。拉科魯尼亞一來人窮志短，二來貝萊隆們留下的儒雅風格還有影響，三來球迷太強勢。里亞索大約是全西甲精神文明罰單吃得最勤最多的，激進看臺的罰款白條已經累積好幾十萬歐元了。陶瓷球場，也就是之前的情歌球場，也總出事，近幾年就有幾次異物擲入場內的“暴力事件”。一次是西甲賽場絕少見到的煙幕彈，另一次是香蕉，被巴薩的阿爾維斯撿起來吃了，讓黃潛球迷一時成為反面典型。

究竟什么樣的球隊才會帶著情緒踢球，是個值得研究的話題。比如塞維利亞城那兩家，比如畢爾巴鄂，比如塞爾塔，球員在場上踢球，似乎能看到每個人頭上的“怒氣槽”。比利亞雷亞爾或許不是缺少情緒，而是氣氛太容易輕松下來。聯賽開始前突然換帥，走了一個精神狀態不穩定的馬塞利諾，來了一個情緒內斂的埃斯克里瓦，球員們都感覺沒那么緊張了。新聞會上，完全沒穿正裝的埃爾南一直津津有味地嚼著口香糖，坐在主教練身邊東張西望，就像隔壁來串門的高中生。“走，踢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