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體壇+記者王勤伯

在關于女性解放話題的討論中，“婆婆”常常是女性受難故事里的施暴者。

這和中國男性的權力場轉換關系有著一致性。一個逐級往上爬的人，無論在政府還是企業內部，會在上級面前表現出強烈的媚態，就像在一場S/M游戲里以M角色侍候著同性情人S。等到他升至權力高點，M變成S，“過去老子做孫子多不容易，現在輪到你們給老子做孫子啦”，這是伯辣圖曾聽說的名言。

中國家庭關系內部的權力場里，女性甚至是權力體系最忠實的維護者。女人在權力體系中順從不反抗，看上去挺可悲，實際也很可怕。一個兒媳變成婆婆，是可悲到可怕的轉換。伯辣圖認為，婚姻本身就是權力體系，是對女性的壓制，是一種性別和另一種性別的買賣關系，把設定婚內各種約束視作女性解放之路，是迷途。

文明的建立和文明并無關系，只涉及野蠻，核心就是一種性別確立對另一種性別的統治秩序。婚姻出現以前，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你只許給我日，給我生孩子！”這是命令，是直接暴力，尚未取名“婚姻”。后來，巫師給男女各自念了咒語，婚姻出現了——現在，不是那個男人，而是巫師所代表的世界秩序對女人說，“你只許給他日，給他生孩子！”

文明和野蠻之間真有那么多對立？僅僅只是轉換過“你、我、他”而已。

提倡一夫一妻制的宗教如基督教出現以后，牧師對女人說：“你愿意只給他日，只給他生孩子？”

女人說：“是的。”

牧師又問男人：“你愿意只日她，只和她生孩子？”

男人說：“是的”。

從教堂回到家，男人的母親跳了出來，就是林奕含小說里的婆婆話語——“肚子是拿來生孩子的，不是拿來裝書的”——這是婚姻的既定劇本。

現代一夫一妻制婚姻基于基督教倫理，這種倫理的局限已經到了災難大于益處的地步。如果不能掙脫基于婚姻的各種家庭關系束縛，根本就不可能談論女性解放。人類社會必須尋找一種新型的男女結合方式，讓女人可以理直氣壯地對婆婆說：“請止步于我們的私生活門外。”

這個意義上，薩特和波伏娃的兩性交往協議是一種積極的嘗試。不久前我們曾轉述美國作家的話，“是時候殺死他們的上帝和祖國了”，昨天我們又說“是時候粉碎處女膜神話了”，今天我們說“是時候大聲告訴婆婆：我睡你兒子，關你屁事！”

今天來到我們“世界罩杯”的妹子名叫凱拉·王爾德，一個在墨西哥長大的美國加州妹子。現在凱拉在肯塔基州上大學，被美國網友評為最性感女大學生。

伯辣圖說，凱拉，你是否知道今天中國大城市里不少新婚夫婦穿著唐裝漢服對跪拜父母的儀式？如果之后那些新娘子下跪儀式以后還抱怨婆婆不好，是她們自找。下跪就是認命，別回頭又扯談說是儀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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