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特派記者武一帆報道

首發預測、比賽推演和針對性戰術安排，媒體常規的比賽前瞻報道如今幾乎無法按計劃推出。即便硬著頭皮做出來，恐怕也沒人關心。西班牙的世界杯備戰工作已因換帥時間亂成一鍋粥。唯一可能讓球隊重回正軌的辦法是讓在索契擊敗葡萄牙。但現在看來，國家隊臨時主帥耶羅能讓球員將精神集中在場上已是善莫大焉，討伐歐洲冠軍之計從何談起？

本報記者與西班牙國家電臺同仁在莫斯科機場合影。

究竟誰該為這個亂局負責？6月12日下午，皇馬在社交賬號和官方網頁上公布了俱樂部與洛佩特吉達成協議的消息，現任國家隊主帥將在世界杯結束后入駐伯納烏。新聞越短，事情越大。這則短訊如一顆炸彈掉進了西班牙位于克拉斯諾達爾的訓練基地里。西班牙足協主席魯維亞萊斯面帶怒容出現在媒體鏡頭中。

雖然有一整晚的時間進行商議，西班牙足協和洛佩特吉之間的矛盾依然沒有及時得到解決。原定于當地時間11點30分的新聞發布會推遲了1小時。幾百名記者在悶熱的新聞大廳內如坐針氈。直到中午1點，隨著發布廳大門被推開，足協主席魯維亞萊斯和隨員走入到桌前。洛佩特吉缺席，結果不言自明。主席開門見山宣布解除洛佩特吉西班牙主帥職務，并反復聲明足協在這起事件中處在受害者的地位，且有必要以實際行動維護自己的尊嚴和利益。

西班牙隊知名球迷、“大鼓”馬諾羅針對換帥話題侃侃而談。

換帥就是西班牙足協能夠采取的終極手段。其實包括臨時主帥耶羅在內，以及一眾皇馬系球員都更希望足協以更保守的方式度過危機：讓洛佩特吉帶隊完成世界杯，事后再論功過不遲。然而皇馬的做法對足協和國家隊造成不可挽救的傷害，用《阿斯》名記馬塔亞納的話說，“沒有留下回旋余地”。更不要提，皇馬系球員很可能提前獲知此事，且在洛佩特吉接管皇馬帥印的談判中起到推動作用。足協怎可能采納他們的意見？

費爾南多·耶羅被推選為代理主帥。他故作輕松地在新聞發布會上開著玩笑，調解了過去一天多彌漫在西班牙媒體間的消極氣氛。無論球員時代還是在領隊、經理的位置，耶羅都發揮著強大的人格魅力。但作為教練，已掛靴多年的他缺乏實際操作經驗。他能夠起到的主導作用不在戰術沙盤，而是協調更衣室關系上。從塞維利亞緊急調到俄羅斯的老國腳馬切納也是來做組織協調工作的。而國青隊教練塞拉德斯，恐怕才是運籌帷幄的智囊人物。

西班牙的世界杯前途，全系于這個“草臺班子”的臨時發揮上。耶羅明確表示新團隊不可能在兩天時間內改變洛佩特吉在過去兩年間的工作方針。而洛佩特吉在過去兩年的工作方針，又何嘗不是跟著德爾博斯克乃至阿拉貢內斯的足跡一路走來？四年磨一劍的世界杯，伊涅斯塔和皮克的告別戰，可能就這樣草草交代掉。回顧洛佩特吉代替博斯克出任西班牙主帥，外界討論的焦點在于這究竟是“一個新的時代”還是“既有風格的延續和改進”。誰也沒想到，新時代的領路人居然連世界杯的大賽場都未踏進，就像鬼迷心竅一般將過去兩年間的努力拋諸腦后，留下一地雞毛。

此時此刻，席爾瓦、布斯克茨和伊涅斯塔是否該同時首發，討論迭戈·科斯塔、羅德里戈和阿斯帕斯誰來出任首發前鋒，卡瓦哈爾和奧德里奧索拉誰該在首戰擔綱右后衛——諸如此類的關鍵問題統統失去了討論價值。過去一年間，西班牙經歷了加泰羅尼亞獨立危機，前足協主席維拉和他的嫡系因貪腐接受調查，政府首相拉霍伊遭彈劾下臺等等令人震驚的人事變更。每一次震蕩都導致局面異變，大多帶來消極影響。這一次，直接面對考驗的不是足協主席，也不是拼湊的教練組，而是場內場邊的23名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