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廣渠門上班,中午的時候會出去散步,沿東花市東街向北會經過虎撲的辦公大樓,走到路的盡頭左轉就是東花市大街了。之前沒有走過這段路,有一天突然走到東花市大街,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告訴旁邊的小伙子,原來體壇周報就在這里,就在這里。旁邊的他是個九零后,他對于我的激動有些茫然。
這也就像好多人把小說的作者當作偶像一般,能與偶像見面自然免不了激動?!扼w壇周報》就是我曾經的偶像,所以第一次能夠這么近距離的與她面對,即使三旬老漢亦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讀書的時候對于體育課并沒有太多的好感,高中的體育形同虛設,大學體育對我又苦不堪言。然而,我卻葉公好龍般的愛上了體育,幾乎沒有踢過一場足球的我竟然迷上了足球。愛上體育大概源于年輕人都會有的一種愛國心或者民族自豪感吧,從乒乓到羽毛球,從體操到跳水,從李富盛到,從王治郅到姚明,愛體育就是另一種的愛國。對于足球,大概是一種區域文化或者對于家鄉的愛把,那時候的陜西國力剛剛成立,在賈秀全的帶領下踢甲B風生水起,迄今記得有個周末8:1大勝廣州白云山,所以愛上足球也似乎也是順理成章。
愛上體育是個美好的事情,你總會開心,你也總會在沮喪過后重新充滿希望的去拼搏。雖然這時候還都是葉公好龍式的愛。
那時候住校,封閉的農村對于體育的信息是閉塞的,除了收音機就是每周學校閱覽室開放時候能夠利用同學管理的便利把《新體育》搶到手了,那幾乎是唯一的深度解讀體育的資源了。
大學到了北京,一下子進入了花花世界,我也曾在街頭的報刊亭逗留。每個月500塊錢的生活費也并不是很容易就下決心去買一份報紙的。但想想,這也算是精神食糧,咬了牙從北京的《青年體育報》,廣州的《足球》和《南方體育》,到天津的《球迷》還有沈陽的《球報》都買過。
記不得是哪一天買了《體壇周報》,從此就與上面的這幾種報紙再見了。
而且花錢這種事情是越花越敢花,從在報攤前踟躕半天一個月買有限的幾份到了大三大四差不多每周買一份體壇和南方周末已經成了習慣。
大三的時候考研要去上自習,就買一份體壇帶著,累了看一版,然后放好,把其他版面留著,省的明天沒得看了。而且看報紙的順序也是有選擇性的,最感興趣的足球籃球版都是留在最后看的,先看幾乎不懂的圍棋和高爾夫,賽車摩托,之所以這些內容都看也是為了不浪費買報紙的錢。
看報紙看得久了就會去看報紙的署名了,于是乎認識了濱巖,克韓,林良鋒,顏強,劉川,梁宏業,王勤伯,李響,馬德興,楊毅,王猛還有易小荷等。
沒有網絡的年代,體壇的對于我更多是資訊的來源。
到了互聯網時代,我也拋棄了體壇好幾年,基本上以新浪的競技風暴為主戰場。這幾年對于資訊的獲取更加的便捷,于是發現我所最想看的并不是資訊而是文字,不僅是文字給予我的文學享受也有文字給予我思想的東西。競技風暴把自媒體和他們自己的記者寫的東西并列了起來,還放在了很顯著的位置,待你真的點開進入發現連雞湯都不如的文章怎么就浪費了我打開閱讀的時間呢。我自己給競技風暴判了監禁,至此一年多時間沒有打開過一次,而曾經是每天都要打開的。
這時候我才領悟到,所謂的自媒體也應該是傳媒業或者專業寫作者的自媒體,而不應該是任誰誰的自媒體,寫作這種事情還是應該讓專業的人來干(我不反對寫作,我反對的是新浪這種不負責任的推薦)。再回過頭來想自己之前讀過的各位《體壇周報》記者的文字,高下立判,所以體壇+的口號是非常貼切的——權威源自專業。
恰好體壇+APP誕生,體壇擁抱了移動互聯網時代,于是我也要回到她的懷抱。
除了專業,我還想說,體壇周報之于我既是體育的布道者,她給我講了所有的失敗、掙扎與拼搏,于是成功、勝利、冠軍,這些令人興奮和鼓舞人心的東西給予我繼續去愛這個即使已經知道的成年人的并不簡單的社會;同時,她也是一個文學的老師,她的描寫有時候和風細雨,有時候如黃河般咆哮,風格多彩,但不論如何,這些文字是讓可以你讀過之后有所收獲進步的。
即使抖音和Instagram當道,文字的力量依然不能隨隨便便的放棄。文字里的東西并不是可以通過視頻和圖片表達出來的,而我也堅信只有文字才能給予深層次的輸入,會讓你深層次的思考,而那些視頻和圖片大部分并不具備重量。
體壇竟然三十周歲了,我也僅僅比他大六歲而已,然而比我小的她卻影響了我太多。體育能帶給我的,文學能帶給我的,體壇都給了我。
我不曾忘記濱巖對伊涅斯塔的介紹,我不曾忘記跟著易小荷追蹤著大洋彼岸的姚明,我更不曾忘記皇家馬德興對于中國足球的痛心疾首。
而今,我在體壇加上看到了武一帆筆下的西班牙,林良鋒這個曼聯球迷對于溫格的大批判(我這個偽阿森納球迷從此對他深粉)還有克韓老師培養樓杭之為球迷不成的“心酸”所得。
最后,作為一個看著體壇變得油膩走入中年的我想說我愛看伯辣圖老師的辣圖,也愛克韓老師的屁股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