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體壇+記者林良鋒

剛平靜了不到一周，穆里尼奧和博格巴之間的矛盾再次爆發，愈演愈烈。簡言之，一枚袖標，兩條視頻引發的嘴角。在穆里尼奧和博格巴的角力中，作為球迷，你選擇誰？只有伍德沃德——那個因為引援花錢豪爽，被國內球迷奉為“三德子”的物理本科生——才能決定這兩人的前途，可惜此公貌似忘了怎樣讓曼聯的磁場吸引更多人才。身為曼聯執行總管，他就像一塊摩擦系數極高的坡板，讓誰也走得不痛快。

三德子既沒有放棄穆里尼奧，又沒有送走博格巴；既不支持穆里尼奧招兵買馬，又不為博格巴發揮本色創造環境。一味拖拉之下，曼聯的賽季朝著出軌加速推進。球迷旁觀心急如焚，而最有解題資格的三個人，誰也不關心曼聯的成績。三德子操心的是上市公司的財報——上賽季營收接近6億英鎊，利潤4000多萬；穆里尼奧在乎自己的權威和招牌，想讓你當隊長就向媒體夸你，想摘你袖標就當眾羞辱你；博格巴心里只有一件事：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博格巴給臉不要臉

這個令人無奈又無趣的三角戀，已經演成了鬧劇。穆里尼奧是最想擺脫困境的一個，他暫時沒有更好的下家，從曼聯灰溜溜走人絕非上策。他主動示好，在博格巴第一次提出轉會要求后，賽季首輪給了他隊長袖標。表面上，這是因為本來佩戴袖標的巴倫西亞帶傷，但值得帶隊登場的人絕不是法國人。但這個討好的舉動，并沒有換來相應的回報。博格巴在首輪擊敗萊斯特之后，扔了一顆手榴彈：“有些話我不能說，否則要扣餉。”

穆里尼奧罕見地忍了，又給了他兩次機會。博格巴仍不領情，在主場打平狼隊之后，再次暗諷主帥，這次扔的是炸彈：“我們在主場嘛，要進攻嘛，進攻進攻再進攻嘛。”他要是記性好，應該知道狼隊扳平的機會，來自他后場帶球被斷。這顆炸彈正中靶心，穆里尼奧怒了：你失誤闖了禍，把鍋甩給我？！他之前多次批評博格巴：“什么時候都要多帶一腳，多秀一下。”穆里尼奧最不愛聽的批評就是他打法拘謹、保守，博格巴的失誤和扎心的言論，無異于雙重傷害。

袖標自然是沒有了，穆里尼奧還特意在全隊面前宣布這個決定，又把這個決定張榜周知：你讓老子沒面子，老子就讓你當眾丟人。天空電視臺拍到訓練課上的罕見一景：穆里尼奧當眾斥責博格巴對曼聯聯賽杯出局幸災樂禍：我們輸了你很開心吧？博格巴在聯賽杯沒進大名單，而是在貴賓席上和佩雷拉和盧克·肖等人嬉戲，賽后又通過自己的社交賬號發了條視頻，嘲笑隊友盧克·肖的囧相。博格巴不承認那是幸災樂禍，怪老特拉福德的無線網速慢，本來上半場就該傳完的。托詞無線網速慢，讓人擔心博格巴的手機流量不足。

穆里尼奧能忍而博格巴肆無忌憚，無他，惟下家爾。穆里尼奧在切二期當眾羞辱軍醫，敲打阿扎爾，毫不留情，趕盡殺絕，因為還有曼聯。曼聯之后？不詳。拉伊奧拉為博格巴找好去處——巴薩，就是價錢有點欺負人：還不到5000萬英鎊！比拉伊奧拉從曼聯掙的傭金高點。拉伊奧拉在曼聯最高峰時有五名球員：伊布、博格巴、羅梅羅、姆希塔良和盧卡庫，下半輩子打斷腿也不憂溫飽。他掙得盆滿缽滿，穆里尼奧的經紀人門德斯卻沒撈到同等好處，你不難理解穆里尼奧一再要求增兵的迫切心情。

將帥失和，禍根在三德子

媒體做了一個時間軸，梳理穆、博過去兩年多關系如何由熱轉涼。雙方最初都有精誠合作的愿望，這一點毋庸置疑，否則穆里尼奧不會支持三德子花那么大一筆錢。然兩人的個性和私欲天然存在沖突，時間一長就過不下去。穆里尼奧貶斥博格巴目空一切，凌駕于俱樂部之上，他的所作所為恰恰是一有機會就矮化曼聯。宗教史上有“十誡”，規范教徒的言行，加里·內維爾在卡靈頓給晚輩提了十四條，被媒體譽為青訓“十四誡”，博格巴哪里會聽？回流曼聯之日，他儼然影星踏上紅地毯，也以老特拉福德救世主自居，向粉絲搔首弄姿的欲望遠遠高于在場上打出身價。

將兩個自大自戀的人撮合到一起，也就三德子有這能耐。將帥失和，你扎我一刀，我扇你一巴，疼的卻是球迷。即使厭倦穆里尼奧的風格，你也不能容忍博格巴吊兒郎當，拿著曼聯的工錢卻跟著老鴇去各大豪門應召；即使憎惡博格巴華而不實，自以為是，你又無法同情穆里尼奧打個升班馬還被摁住摩擦，90分鐘如同便秘。解鈴還須系鈴人，大家都等著三德子拿主意，他卻不見動靜。輿論批評他行事和足總拜帥無異：但求和前任不一樣，卻不知道曼聯需要什么。

不久前，傳來曼聯招聘技術總監的消息，業界一片哂笑：三德子終于承認自己不懂業務了？伍德沃德已經不是第一次面臨面前的選擇題，是提前炒掉范加爾改聘穆里尼奧，還是等到季末再行定奪？是炒掉穆里尼奧還是放走博格巴？曼聯的危局已經不是選擇題，而是改錯題。格雷澤家族攫取曼聯，只關心能從俱樂部榨取多少利潤，三德子受命組閣，卻不知道營收的根源是前朝余蔭。如果還是伍德沃德掌朝，則穆博孰去孰留并無本質區別，即使找來齊達內，也不過是暫緩曼聯的衰敗。我們不要忘了齊達內是為什么離開皇馬的。

穆博的鬧劇，反映的是曼聯盲人騎瞎馬一般的管理，缺乏遠景和規劃。三德子如果愿意放權，則聘請技術總監未嘗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