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記者黃思雋述評

不到7個月之內，拜仁第2次在強強對話中雖敗猶榮。上一次是4月底、5月初以總比分3比4在歐冠半決賽被皇馬淘汰。

上次雖敗猶榮，拜仁敗在技不如人，這次則催生出歲月不饒人的無奈——多特蒙德出場14人均齡僅24.64歲，而拜仁盡管已盡遣基米希、格納布里、戈雷茨卡、桑謝斯和聚勒等U23，均齡仍達27.43歲。35歲的里貝里從一開場就連續死磕比他年輕17歲的桑喬，到終場前2次沖回后場，避免對手反擊打空門，全場完成多達29次對抗，并贏下12次（與馬丁內斯并列全隊最多），確實已拼盡最后一丁點力氣，值得所有人的尊重。然而，這仍不足以為兩度領先的拜仁帶走哪怕1個積分。

盡管比分只是2比3，拜仁甚至終場前還幾乎扳平，但兩隊差距其實遠不止1球。只要羅伊斯臨門一腳處理稍好，打出6比2也有可能。拜仁只丟3球已足夠幸運，能進2球更是要燒香還神，如此高效在近2個月絕無僅有。因此，認為拜仁雖敗猶榮只是感性的。

科瓦奇比法夫爾差太遠

拜仁這90分鐘已是本季最佳表現之一，而多特蒙德頂多是常規操作，上半場更是發揮糟糕。即便如此，兩隊的差距依舊清晰可見。在足球水平上，法夫爾的球隊不僅實現了對拜仁的反超，甚至已將缺少羅本、蒂亞戈、科芒和托利索的死對頭遠遠拋離。早在執教門興期間，法夫爾就是出了名的拜仁克星。即便牌面遠遜，瑞士教頭也總能對拜仁出奇制勝，或制造足夠多的麻煩，不管坐在對方教練席上的叫海因克斯抑或瓜迪奧拉。算上這場對科瓦奇的勝利，法夫爾教練生涯（帶領柏林赫塔、門興和多特蒙德）對陣拜仁已取得5勝3平7負的成績。

法夫爾本場安排魏格爾和格策首發值得商榷，但下半場先后將兩人換下的達胡德和阿爾卡塞爾恰恰成為逆轉關鍵。類似的留前斗后，法夫爾屢試不爽。多特蒙德賽季至今17場正式比賽只有7次半場領先，甚至有5次半場落后，最終卻有多達13場勝利。反觀拜仁，此前負于赫塔和門興都是半場落后翻盤未果，而此番半場領先卻被逆轉則是科瓦奇任內頭一遭。

有對比才有傷害。為何法夫爾的換人總能雪中送炭，科瓦奇的換人卻總是白費心機，甚至雪上加霜？這兩位年齡相差14歲的教頭，差距可不僅在臨場調度。科瓦奇當然不是一無是處，但他在法蘭克福的幾個執教亮點，例如靈活切換三后衛與四后衛體系，又如通過健康的競爭機制與大膽的位置改造激活幾位陷入低谷的中新生代球員，至今都未能在拜仁這里故伎重演，令原本對他寄予厚望的一小部分人也逐漸失去信心。

信任病號，決斷力何在？

科瓦奇近期有一些積極變化，例如從主場2比0戰勝雅典AEK開始，他對陣型做了明顯調整，戈雷茨卡位置更加靠后，防守時與馬丁內斯形成雙后腰，穆勒位置則更加靠前，更接近禁區，即陣型從此前的433（或4141）變成了4231（或4411）。經過這個微調，拜仁在對陣雅典時打出了幾周以來較好的場面。于是來到多特蒙德，科瓦奇首次保持首發11人原封不動。

問題在于，比賽當天，胡梅爾斯突然生病了。開場10分鐘，胡梅爾斯便因為反應慢半拍被羅伊斯搶斷，送給對手一次本可早早首開紀錄的單刀。幾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前多特蒙德隊長根本不在狀態。中場休息時，科瓦奇有機會糾錯，但他把決定權交給了弟子。面對科瓦奇的提問，胡梅爾斯條件反射地表示可以堅持。結果易邊后，胡梅爾斯連續被桑喬生吃，沒有直接導致丟球純屬走運。

直到65分鐘，科瓦奇才終于用聚勒換下9次對抗僅贏2次的胡梅爾斯，而尚未找到節奏的聚勒立即就目送球隊連丟2球。賽后胡梅爾斯承認，后悔在半場時選擇了硬撐。盡管他的各種失誤并沒有直接導致丟球，但這件事不禁讓人質疑科瓦奇身為主帥究竟有沒有應有的權威與決斷力。畢竟在中衛位置明明有聚勒這個本季首發不在少數的備選項，根本沒到非上胡梅爾斯不可的地步。

以小見大，科瓦奇這小半賽季的執教難以服眾。然而，這場雖敗猶榮的2比3，仍為他贏得繼續自我平反的時間。盡管拜仁已落后多特蒙德7分，但科瓦奇對格納布里、戈雷茨卡、桑謝斯等后起之秀的信任正逐漸收到回報。盡管很難指望科瓦奇一個國際比賽周后就變身為法夫爾那樣的“戰術狐貍”，但當前局面下，沒有誰敢說自己一定比科瓦奇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