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李森

終場哨音吹響之后，齊達內獨自低頭不語走向更衣室。巴列卡諾主帥帕科上前與之握手，他只是做了禮節性的答復；巴列卡諾替補門將迪米特列夫斯基原打算說幾句寬慰的話，但面對齊祖陰沉的臉只能望而卻步。客場0比1告負，齊祖肯定沒有好臉色，外人何必在這節骨眼上再去添亂呢。

然而，不怕添亂的依然大有人在。賽后有記者不滿地說：“洛佩特吉去年10月被撤職時，皇馬落后巴薩7分，索拉里3月交出兵權時落后12分，而齊達內二進宮之后，和巴薩的距離已被拉大到18分。”更有人不冷不熱地嘲諷道：“誰讓齊達內不自量力，非得在賽季結束前的2個月出來收拾爛攤子？夏季再出山來進行組隊，風險豈不就小很多？”

其實，齊達內和皇馬輸掉聯賽并沒有太大關聯。巴爾韋德行事穩妥，梅西狀態出色，巴薩去年底就已遙遙領先，奪冠是大勢所趨。齊達內二進宮沒能達到預期效果，也只能從以下兩點進行分析。

其一，2016年初齊達內首次掌管球隊時，皇馬仍存活在聯賽和歐冠的競爭之中，有奮斗目標的球員們會更容易被調動。而今年3月，齊達內中途接管的是一支三線全線崩潰的球隊。球員都在為自己的前途擔憂，比賽又缺乏競爭目標，齊達內動員工作自然困難。索拉里時期受到冷落的伊斯科、貝爾、馬塞洛和阿森西奧等老隊員，盡管在齊達內回歸后恢復了出場權，但表現卻不如人意。

其二，盡管齊達內在閑賦在家的9個月期間，視線從未離開皇馬，但對西甲的新形勢依然認識不足（本賽季的黑馬橫行和足球流派上的變化，是前一兩年無法比擬的）。齊祖在比賽中的選人只是應付“人人都有參賽機會”這一承諾，而缺乏針對性（對對手）和完整性（對自己）。

在對巴列卡諾的比賽中，攝像機曾向人展示了這樣一個意味深長的鏡頭：眼看巴列卡諾的緊逼破壞了皇馬的出球，后場的長傳又屢因對方造越位而事倍功半，坐在替補席中的伊斯科忍不住和卡塞米羅交談溝通起來。末了，決定由卡塞米羅出面向坐在一邊盡頭的副帥貝托尼表達看法（齊達內正站在跑道上指揮球隊）。卡塞米羅指著球場“解說”的過程持續了1分多鐘。不管貝托尼的不住點頭是由衷認可還是敷衍了事，但齊達內賽后檢討了自己在首發和換人上的不足，人們很容易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

當然，在大幅考察球員的情況下，很難做到戰術上的面面俱到。既然要依靠老球員來支撐著將賽季走完，教練就必須對他們保持耐心。但此時還是不應忘記，齊達內當初為什么同意提前2個月來收拾殘局。

2月底3月初，當皇馬先后在國王杯、歐冠被巴薩和阿賈克斯淘汰，弗洛倫蒂諾向齊達內發出求救訊號。因為再不換帥的話，伯納烏抗議的怒火就可能燒到主席身上。對于自己當年成為銀河艦隊一員、隨后又執教皇馬，齊達內對弗洛倫蒂諾心存感恩，于是毅然應諾。

至少，齊達內想迅速扭轉伯納烏“大廈將傾”的恐慌心理；其二，既然已承擔了對皇馬新藍圖的設計，齊達內寧可利用所剩的幾場聯賽來對所有人進行考核；第三，齊祖始終認為，大部分曾隨自己三奪歐冠的老隊員還有很大價值。但令他不曾想到的是，人人自危的心理和缺乏目標的現狀，使老隊員們變得很難被鼓動。于是，對他們一直采取保護態度的齊達內，在對巴列卡諾的比賽后終于措辭強硬地說：“今天我不再袒護他們，為了尊重足球這項運動和我們背后的球會，所有人都應該為自己今晚的表現請求原諒。”

在做客赫塔費和巴列卡諾賽前，一些記者詢問“您對二進宮的決定是否后悔”，法國教練的回答始終是“對重振皇馬有充分信心，不會有絲毫后悔”。也就在這兩場比賽過后，人們出于對齊祖的體諒，換成了另一種口吻：“謝天謝地聯賽只剩3場了，讓我們期待齊達內領導的重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