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張奔斗

對于一直喜愛和始終相信納達爾的球迷來說，這個紅土賽季，就像是一道艱難的考題。這道題目就是——納達爾在熱身賽中輸到什么程度，你才會終于不再將他列為法網頭號奪冠熱門？

相信很多人都持有這樣的觀點：無論納達爾在熱身賽輸到什么程度，他都將是法網頭號熱門。且不說大滿貫的五盤三勝制是熱身賽事中的三盤兩勝所無法相比，更重要的是，你永遠也不應該輕視一位11屆法網冠軍雄渾深厚的底蘊。

正如蒂姆不久前所說：“只要拉法參賽，他就是所有紅土賽事的最大熱門。”相信這絕不僅僅出于奧地利小伙謙遜低調的品性，同樣投射出作為納達爾對手的巨大敬意甚至恐懼，也道出不少人的心聲。納達爾的職業生涯，什么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這點顛簸坎坷，不算什么。

可是，納達爾這個紅土賽季至今的表現，的確在一點點吞噬人們對他強大紅土統治力的信心。這都要打到羅馬大師賽了，也就是法網前的最后一站重要熱身賽事，他卻依然未能在歐洲紅土拿到一站冠軍，上一次出現還要追溯到2015賽季。而打到5月中旬依然未能賽季奪冠，上一次出現更是已要追溯到2004年的事情。

如果要說納達爾這個紅土賽季還有什么表現值得欣慰，那也只剩下：穩定。三站賽事，他至少都打進了四強，但也都在半決賽出局：蒙特卡洛大師賽4比6和2比6負于弗格尼尼、巴塞羅那站兩個4比6被蒂姆擊退，今天凌晨的馬德里大師賽半決賽，他又三盤不敵西西帕斯。

我們對于納達爾，一直都抱有“即便事情再不順，他肯定也能在法網之前調整到最佳狀態”的那份相信。然而，輸給弗格尼尼和蒂姆，好歹是輸給了兩位紅土高手。輸給西西帕斯？希臘人一周前剛剛贏得紅土首冠，呃……埃斯托里爾的一站ATP250小賽事。

更何況，之前和西西帕斯3次交手，納達爾從未讓對手拿到過一盤。兩人上一回面對，西西帕斯更是在澳網半決賽吞蛋出局。不過，希臘人此次獲勝后的分析，觀點新穎，卻也引發對納達爾法網前景的警醒。西西帕斯說：“我感覺他的擊球沒有像在年初澳網賽那樣有自信。說來其實也挺奇怪的——在紅土場上面對他感覺反而更好，因為我有更多時間布置防守和策劃攻擊。”

難道，納達爾統治力最強大的紅土，如今卻成為最容易暴露他弱點并且也最可能被對手利用的場地類型？抑或只是我們想多了，納達爾只是本場比賽發揮不佳而已？“我知道我該做些什么，但我就是做不到。”在稱贊了對手的表現之后，納達爾也直言不諱：“我感覺問題都出在我，如果我打得像去年巴塞羅那或今年澳網那樣，我今天不可能輸球。”

此次征戰馬德里站的納達爾，原本就遭遇腸胃不適的問題。不過，他還是越打越好，在這場半決賽前，他拿下了27個發球局中的26個；尤其是八強賽僅讓瓦林卡拿到三局，納達爾賽后也表示這可能是他今年紅土賽季打得最好的一場勝利。然而這場半決賽打到決勝盤時，相比于身兼單雙打的年輕對手，即將33歲的納達爾到底還是氣力不支。但往好的方面講，今年的法網賽之前，納達爾沒有像往年那樣耗費掉過多的體能儲備。

“接發球很重要，一定要在他的發球局用多拍回合拖住他，耐心點，運用好擊球的高度和場地的深度，打開場地的空檔——這些因素都非常關鍵。”作為一個并非傳統意義上的紅土高手，西西帕斯賽后的這番分析，相信對納達爾的更多對手都具有啟發意義。

如果算上去年羅杰斯杯賽擊敗德約以及年初澳網賽淘汰費德勒，西西帕斯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完成了對三巨頭的“大三元”，年僅20歲9個月的他，也成為完成這項壯舉的最年輕選手。很多球員終其一生也無法創造出這樣的奇跡，而對于西西帕斯來說，你會感覺，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氣質上的自我與無畏，與打法上的全面與激進，正成為西西帕斯的標簽。演播室里的前雙打名宿馬克·諾爾斯驚嘆：“我無法用語音描述他的勇氣！他有清晰的作戰計劃，用正手掌控局面，并且對上網結束分數毫無畏懼。”奧斯汀補充道：“他的那些雙打比賽經驗，對于他的迎接截擊意識大有裨益。”

我們總在評判，哪一站紅土賽事才是真正的“法網風向標”。但在紅土場上，還有誰是比納達爾更好的衡量標尺？從蒙特卡洛到巴塞羅那，擊敗了納達爾的人，最終都贏得了冠軍。西西帕斯也將重復這個規律嗎？沒那么容易——和大師賽冠軍弗格尼尼與蒂姆不同，他在北京時間明晨0點30分開始的決賽的對手德約科維奇，可是金大師與全滿貫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