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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隊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條船，教練就是指明方向的船長。這就是教練和球隊兩者之間的關系，船越小，越糙，越有賴于船長的導航能力。中國2：0菲律賓，隨著里皮船長的歸來，中國隊這條船的航向重新回到了2019年1月亞洲杯打的力量型足球，甚至是回到了更早的2015年亞洲杯。在接下來的歲月中，中國隊能否遠航到2022卡塔爾世界杯，基本上就是這條航線了。

你能打什么，不能打什么，跟你在多大程度上認識了自己有關，跟對手無關，特別是跟輸贏無關。但在這個多變的時代，要堅持住自己的內心其實并不容易。尤其在一元論足球思維的束縛下，很難不被當世的流行打法所蠱惑。比如說，最近二十年流行的以巴薩和皇馬為代表的西班牙傳控打法。2019年3月，中國杯，中國0：1不敵泰國。里皮為中國隊制定的航向被他的愛徒卡納瓦羅顛覆了，后者用4個10號意圖通過中場的傳控來主導比賽，而里皮的理念截然相反，減少一個中場不在中圈附近折騰，快速直接地把球發展到對方禁區。

理論上，不可以指責教練實驗新的戰術打法，但卡納瓦羅實驗的方式意味著很多，他本可以有更恰當的方式，比如說下半時留20-30分鐘來演練新陣。這就好比利物浦一開球就跟巴薩打地面傳控，結果就是4個10號加起來還不如泰國梅西一個10號。從某種意義上說，打藝術足球的皇馬和巴薩終于沒能拿歐冠是一件好事，而力量型利物浦的捧杯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思考足球的多元，世上本沒有不好的打法，長傳沖吊不是技術含量低。國家隊球員越能理解這一點，越有可能貫徹教練的意圖。賽后，王子銘說他的類型對路里皮，說明他對此有一些想法。而移動相對遲緩的球員，相對就不符合戰術體系的要求。

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中國和菲律賓這場球，被賦予了很多其他的意義，以至于必須贏。但就比賽本身的水平而言，是中國隊近期來的一個新低。在這場“必須贏”的熱身賽中，2：0以后，國家隊才算是放開了。在此之前，就是中甲水平。里皮說，國家隊球衣比俱樂部重20公斤。細思極恐的是，不能跟誰踢都重20公斤。問題是，如何放下這20公斤，恰好是球員自己的事情，教練多半是教不了。過往的大賽歷史顯示，國家隊很多關鍵場次就是因為多出來這20公斤翻船的。不管怎么樣，比賽的問題只有靠比賽解決，接下來，還是那句老話，國家隊需要比更多的熱身賽來提升狀態。只是，菲律賓這個級別的就算了。

文/楊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