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武一帆

說氣候變暖，冰川在消融，然而西班牙“無敵艦隊”結結實實撞在了峽灣冰山上。挪威憑借壓哨點球主場頑強逼平西班牙，拖住了“預算賽之王”的出線腳步。縱然西班牙優勢明顯，對瑞典只需1分便可晉級決賽圈，但還是回避不了這樣的問題：這么一支尚未成型的球隊，究竟能走多遠？

歐洲杯進入倒計時，羅伯特·莫雷諾的改革還看不見收尾的樣子。比利亞雷亞爾貢獻多名國腳，沒想到真正派上大用場的是萬年邊緣人阿爾比奧爾。國家隊出場記錄再創新高的拉莫斯水準江河日下，正面對抗厄德高和金時錯漏百出，需要皇馬老伙計幫忙收拾殘局。

莫雷諾的套路設計很復古，頗有博斯克任教初期的味道：中場前鋒內收，讓兩邊后衛去制造深度和寬度。與這套追求中庸的打法相呼應的是球員表現。奧亞薩瓦爾、羅德里戈和塞瓦略斯這些在各自俱樂部唱主角的天才球員，聚在一起反而顯得互相謙讓，跑位和傳球都點到為止。

場面雖然一如既往在西班牙的控制下，卻看不見任何爆發力和閃光點，踢得無比拘束沉悶。更重要的，西班牙在身體對抗上完敗。北歐球員固然身體強壯，但像本場這樣總是采取回避的策略是肯定贏不了的。尤其是搶奪無主球和局部空間的關鍵對決，西班牙人總是慢半拍，簡直令人懷疑是集體犯了態度問題。

幾名在俱樂部的非核心人物反而發揮得更自然。納瓦斯的前插讓右邊成了唯一的“活路”，薩烏爾一記精彩遠射破門，雖然他在馬競已逐漸定格在中后場補丁球員的位置，幾乎看不出是轉會市場網站上估價最高的西班牙球員。唯一一個可稱得上表現出色的西班牙人是法維安·魯伊斯。他利用自己出色的背身持球能力一定程度上改善了球隊圍而不攻的癥結，2腳射門也相當有威脅。雖然他終究不是中鋒，活動區域被其他隊友所擠壓，但敢于擔當的意志力絕對值得嘉許。說西班牙“淪為”用純技術貫徹純戰術的球隊或許讓人費解，但現在的狀況就是，這樣一套陣容缺乏核心運作和爆點，贏球輸球都窩里窩囊。

之前，脾氣火爆的路易斯·恩里克還能給球隊帶來相當的血性和加速度，現在呢？比賽后半段，莫雷諾開始盤算用更節能更保守的辦法留下1比0的比分，于是用中場羅德里換下奧亞薩瓦爾，用中后衛伊尼戈·馬丁內斯換下貝爾納特。以速度見長的畢爾巴鄂后衛登場后還沒適應場地環境，就被對方一次搏命沖擊搶到身后位置，給門將凱帕挖了個大坑，奉送壓哨點球。伊尼戈的平均水準從來都不值得信任，但相比教練的決策，這個失誤反而不讓他一人背鍋。

少一個能站得住的中鋒，少一個能當家的中場，少一對能扛得住英超普通水平前鋒的中后衛，西班牙這套看起來讓人羨慕的陣容實際上缺的東西不要太多。最關鍵的，如果且很有可能，西班牙將目前的表現延續到明年6月，領回一個不咸不淡的結果，在人事問題上總是缺乏魄力的足協該慶祝還是該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