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秦游夏

與帕德博恩賽后，多特蒙德體育主管佐爾克和隊長羅伊斯，不約而同地用了“entschuldigen”（道歉）這個詞向8萬名到場觀眾謝罪。

雖然下半場連追3球，拿到了1分，但這一次，多特賽后毫無歡樂可言。上半場被墊底的升班馬完全沖垮，黃黑踢出了一個無比難堪的45分鐘。本賽季飽受質疑的主帥法夫爾，這一次真的已和懸崖咫尺之遙。下周中客場和巴薩的歐冠，以及周末做客老東家柏林赫塔，將是國家德比新敗的法夫爾最后的機會。

明知短板卻選擇自殺

上半場3個丟球，基本都是一個套路，多特三次跨入了同一條河流，全是防線站位太高，被對手利用速度打反擊得手。0比4安聯慘敗后，法夫爾想用面對副班長的一場大勝洗刷恥辱，要求球隊大舉壓上，結果證明，他過于輕敵。升班馬雖然個體能力有限、且防守不濟，但在進攻端，只要有足夠空間，他們就能用鮮明的沖擊打法殺傷對手。上賽季德乙，帕德博恩34輪進了76球，大多數來自轉換得分。

第一個丟球，德國國腳尼科·舒爾茨，被去年此時還在紅白埃森踢第4級聯賽的普勒格爾生吃，第2、3球，同樣的事情又在司職中衛的魏格爾身上發生，被曼巴和霍爾特曼得手。第2球，帕德博恩打身后時，兩名中衛胡梅爾斯還在對方半場，魏格爾也靠近中線；第3球，魏格爾和舒爾茨一樣，沒有選擇在邊線早早放倒對手，而是任憑發展。

上半場多特攻守失衡的問題，像極了2018世界杯上的德國隊，只不過這一次，胡梅爾斯身旁的人，變成了身體素質還不及博阿滕的魏格爾。佐爾克賽后十分憤怒：“我不想說太多，上半場簡直是災難。”

大舉壓上，后場缺乏保護，法夫爾被對手連捅3刀。梅開二度的曼巴上賽季剛隨科特布斯從德丙降級，今季是他第一次品嘗德甲滋味。上半場的崩盤，跟魏格爾等人組成的防線脫不了干系，但法夫爾明知自己球員短板和對手特長時，選擇這樣的戰術，無異于自殺。

下半場，多特變陣4141，撤下了導致了第3個丟球的達胡德，才逐漸拿回了比賽主動。胡梅爾斯賽后表示，踢4141時，球隊的感覺明顯更好。既然一上來就要強攻，為什么不選用更適合進攻的人員和陣型？這又成了一個謎團。

賽后，羅伊斯和胡梅爾斯兩大核心面對教練話題時，都選擇了回避。這完全可以理解，羅伊斯正是在法夫爾任下，在門興打出天地；胡梅從拜仁回歸，此前也明確表示自己要在發言上更收斂。

主帥是多特最大的問題

但紙包不住火，多特的問題，就是法夫爾。

除了用人和戰術選擇上的老問題，法夫爾本賽季沒有給球隊帶來任何進步，且起伏太大，在一個小高潮后就會立刻陷入危機。聯賽4比0戰勝勒沃庫森后，緊接著3連平，還都是喪失2比1領先優勢；1比0拿下榜首球隊門興后，立刻踢出了0比2國際米蘭和0比0沙爾克04兩場極其丑陋的比賽；回到主場3比2逆轉了國米，緊接著又在安聯球場遭遇0比4暴擊，球隊總是在坐過山車。首發陣容變化不斷（盡管有羅伊斯、阿爾卡塞爾等人經常受傷的原因），卻難以看到明確的思路。

夏天加盟的4大新援，除了胡梅爾斯立刻奏效外，法夫爾力主引進的舊部托爾岡·阿扎爾和舒爾茨，依舊處于艱難的磨合階段，尤其是后者，完全喪失了在霍芬海姆的風采，國家隊主力位置不保。上賽季，法夫爾用攻勢足球和激發年輕人建立了口碑，本賽季，這兩點都難覓蹤跡，理論上更強的陣容無法轉化為現實。

4候選可有真命天子？

帕德博恩賽后，多特高層緊急開會。德媒透露，總裁瓦茨克、佐爾克等高層忙乎到了次日凌晨0點22分。周六，佐爾克表示，對巴薩，法夫爾依然會是主帥，但以比賽為單位給予主帥工作保障，顯然已釋放出可能換帥的信號。

從第3輪客場1比3輸給升班馬柏林聯盟開始，多特的危機以及針對法夫爾的討論，已不下3次。在不少多特擁躉眼中，法夫爾也早已不是“正確的一個”，但多特始終沒有痛下決心，法夫爾還將得到至少2場救贖的機會。前幾次，法夫爾如坐針氈時，球隊偶爾也能踢出結果和場面都讓人滿意的比賽（如3比2國米），但更多則是失望。然而這樣反復下去，何時才是盡頭？

事實上，多特已經錯過了11月國際比賽周這個較為合適的換帥期。下一次聯賽暫停，要等到上半程打完。若多特2場之后選擇換帥，肯定避免不了倉促。

德媒已迫不及待地列出了4個人選：羅格·施密特、尼科·科瓦奇、波切蒂諾和蘭尼克。前3人都是今年在前東家下課，目前賦閑，蘭尼克雖然在紅牛還有職務，但抽身并不困難。從施密特帶勒沃庫森的情況來看，他未必比法夫爾好；科瓦奇是瓦茨克所認同的類型，但胡梅爾斯跟他不對付；波切蒂諾是整個歐洲的香餑餑，多特不見得有競爭力；蘭尼克看似是最合適的選擇，但他執教沙爾克和霍芬海姆的經歷，對于多特球迷并不討喜。

法夫爾與多特蒙德何去何從，下周末應該就能見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