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黃思雋

在冬歇期唯一一場熱身賽當中，拜仁客場2比5慘敗給在德乙陷入保級戰的紐倫堡。你沒有看錯，確實是二比五！拜仁上一次在冬季熱身賽中以3球劣勢落敗，要追溯到6年前：瓜迪奧拉的球隊以0比3負于羅格·施密特執教的奧地利班霸薩爾茨堡紅牛。

1月11日，拜仁在熱身賽中2比5慘敗給德乙球隊紐倫堡。

這套陣容怎樣對付赫塔？

這2場跨越6年的熱身賽，只有諾伊爾、阿拉巴、博阿滕和托馬斯·穆勒4人都參加過，而哈維·馬丁內斯（大腿肌纖維束撕裂）和蒂亞戈（周五孩子出生）昨天并沒有出現在紐倫堡。2014年1月那場0比3一度驚動了德國媒體，拜仁不僅比分輸得慘，而且90分鐘的過程讓人感覺毫無希望。但僅僅6天之后，當拜仁在德甲后半程揭幕戰客場2比0完勝“克星”門興格拉德巴赫之后，這種擔憂便煙消云散。事實上，贏了門興之后，拜仁還一口氣連勝10場。算上冬歇期前的3連勝，那場0比3不過是拜仁在一段13連勝強勢期間打了個盹。

如今2比5慘敗給紐倫堡意味著什么？表面上看，我們也不必杞人憂天，畢竟弗利克在下半場派上了一支由二隊與U19隊球員組成的混編隊，其中中衛阿雷-姆比只有16歲，終場前頭球破門的馬利克·蒂爾曼也只有17歲，被一支半年前才從德甲降級的職業隊打爆談不上是意外或災難。

拜仁董事會候任主席卡恩在看臺上目睹了“慘案”。

問題出在打平1比1的上半場。弗利克派出了目前手頭最強的11人。而這套首發陣容，很有可能就是一周后做客柏林赫塔的聯賽后半程首輪的基本面貌。唯一必然的變動是基米希會因5張黃牌自動停賽，蒂亞戈屆時應該會取而代之，另一個可能變化是沒有隨隊前往多哈的萊萬多夫斯基重新出任首發中鋒。波蘭射手周四已在塞貝納大街恢復有球訓練，弗利克表示：“看起來他可以復出的機會很大，但我們還得走著瞧。”如果萊萬達不到首發條件，那么佩里希奇有望繼續踢9號位；如果萊萬滿血復活，集訓期間狀態出色的佩里希奇也未必一定坐回板凳，庫蒂尼奧、穆勒和托利索都要擔心自己的位置。

在這個德甲打德乙的上半場，拜仁不出意外地贏得場面優勢。但與冬歇期前的最后幾輪聯賽相似，拜仁臨門一腳效率奇低，而進攻推進時傳球失誤太多。一旦在前場丟球，就地反搶的積極性和效率也不高。而紐倫堡就像勒沃庫森、不來梅或弗賴堡那樣，一旦斷球就會立即長傳找身高體壯的中鋒米夏埃爾·弗賴，或者找兩邊速度較快的克爾克和洛肯佩爾，根本就不會在中場浪費時間和精力。

面對博阿滕松懈的防守，米夏埃爾·弗賴為紐倫堡首開紀錄。

不過，紐倫堡第22分鐘首開紀錄的進球并非來自快速反擊，而是源于慢節奏的后場倒腳：中衛阿斯格·瑟倫森在本方禁區前沿一記長傳送到前場右路，隊長漢諾·貝倫斯反越位甩開阿拉巴接球后迅速橫傳中路，速度并不快的弗賴中路跟進，甩開速度更慢的博阿滕停球順勢插入禁區右肋，接著迅速右腳低射洞穿球門遠角。

賽后弗利克指出，他在上半場看到了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但也有一兩樣是我不喜歡的。”這個丟球的過程中，后防線整體移動和協作之差，顯然是弗利克不喜歡的東西之一。而且在弗賴停球到順勢前插再到射門這個過程，博阿滕明明已經回追到位，完全有時間出腳攔截，但他什么都沒有做，感覺純屬路過，最終讓皮球從自己兩腿間穿過。類似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在博阿滕身上。前半程客場3比2險勝升班馬帕德博恩一戰，他就曾在差不多的區域，面對起腳的普勒格爾選擇了背身閃躲，而不是上前封堵，讓對手低射打入遠角。

紐倫堡在下半場將拜仁徹底打花。

除了這個丟球，拜仁在上半場還有至少兩次險情，一次是丟球之前的角球防守漏掉馬格賴特，奧地利中衛的大力頭槌將將偏出左門柱，另一次是阿方索·戴維斯扳平之前，洛肯佩爾左路帶球內切晃開博阿滕后橫敲，讓克爾克在禁區中央完成攻門，好在角度太正被諾伊爾擋住。

經歷前半程尾聲的幾場比賽，加上多哈集訓，這條臨時拼湊的防線依舊達不到理想狀態。而馬丁內斯的重傷，又迫使弗利克不得不重新起用江河日下的博阿滕，導致雪上加霜。一周之后，面對冬訓狀態出色且擅長快速反擊的赫塔，無論是博阿滕這個位置，抑或是整條防線，都實在是讓人提心吊膽。

再不買人，毫無希望

后防不穩是肯定的，但弗利克上任之初能通過高效的高位逼搶，最大程度地緩解后防壓力，甚至令對手連射門的機會都沒有，例如4比0大獲全勝的國家德比，多特蒙德就僅僅完成了1次不中目標的射門。

弗利克并沒有施加什么魔法，他只是要求隊員在更高的位置展開防守與跑動，球員與球員以及三線之間的距離更加緊密。按照諾伊爾的說法，“現在距離沒有20米那么遠了，而是在10到15米之間。”這樣做的好處在于球員可以更好地相互協防與溝通，同時給予對手更大壓力，令拜仁的統治力得以回歸。

然而，隨著弗利克這套談不上新鮮的打法逐漸被對手摸清摸透，加上拜仁球員的體能狀態和進攻端效率持續下滑，剛回歸不久的統治力隨即煙消云散。在臨門一腳感覺持續糟糕，就連萊萬多夫斯基也重啟浪射模式之后，弗利克這套一根筋的“A方案”再也沒有一開始的魔力。

拜仁主帥弗利克神情很不自然。

沒錯，拜仁是直接從多哈飛往紐倫堡，經歷了高強度集訓和長途飛行，球員的體能和精神狀態不佳情有可原。沒錯，有沒有萊萬是截然不同的。但即便一周后在柏林可以達到最理想狀態并重新派上萊萬，以目前這套這么小的陣容，留給弗利克輪換的空間所剩無幾，這種高壓打法所需要的體能和精神儲備用不了多久又會重新耗盡。特別是當歐冠淘汰賽開打，前景只會更加嚴峻。

對紐倫堡的下半場，也告訴了那些樂觀的人，拜仁這屆年輕人根本靠不住，至少現在還派不上用場，前半程最后時刻出了一個齊爾克澤已經算是中了大獎。特別是屈桑斯和阿普這兩位簽了職業合同、背著編內號碼的天才，他們并沒有拿出配得上職業隊的表現，屈桑斯甚至連點球都罰失。不光是這場熱身賽，在多哈集訓期間，屈桑斯和阿普的表現也令人失望。他們在隊內對抗賽里出現了太多傳接球失誤，感覺跟不上隊友的節奏。

沒有參加多哈集訓的萊萬多夫斯基已經恢復有球訓練。

情況已經很清楚，冬窗不買人的話，人手不足的拜仁根本沒有希望。與紐倫堡賽后，此前一再公開要求引援的弗利克表示：“我們現在會回家，然后再次坐下來談談。我會跟哈桑（體育主管薩利哈米季奇）一同分析一下什么是可行的，什么是不可行的。現在還沒有理由去匆忙行事。（新援）必須是一個可以幫助我們的球員，因此我們必須靜觀其變。”

當然，可能更殘酷的事實是：就算冬窗買了人，也未必有希望。拜仁真的到了8年來最危險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