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林良鋒

曼城抓到魯伊·平托，怕要將他“炮決”。

上一章回顧了媒體如何挑事，歐足聯從《明鏡周刊》獲悉曼城陽奉陰違，仍在放肆砸錢；了解了歐足聯完成調查，準備重罰曼城；曼城忤逆不服，威脅和歐足聯訟戰到底。這一章，說說曼城為什么不服，歐足聯留下了什么漏洞。

想要平托項上人頭的，不只曼城一家。拉伊奧拉、門德斯和霍拉布欽等經紀人大鱷，有多少見不得人的秘密被此人盜取，公之于眾？哪個不想買兇滅口？曼城的怒火更多噴向歐足聯。歐足聯只是聲明將案件移交仲裁署（除了波蘭人代表基爾什，一水的法官，七老八十），讓曼城聽候發落，已經激怒英超冠軍；現在動真格禁曼城歐戰兩年，難道不要問一下建筑師：咱們總部大樓防彈嗎？曼城回應的聲明措辭強硬，強硬得讓人不安。換了別的洲，哪個俱樂部敢這么囂張？曼城直懟歐足聯，想象一下恒大和亞足聯叫板的畫面。

曼城指名道姓，大罵首席調查員勒泰爾姆“辜負曼城信任，不配參與調查”，對曼城“充滿敵意，蓄謀詆毀”。這就是“開撕了”。“開撕”的下一步，是對簿公堂。曼城的立場明確：你不讓我過，那就魚死網破！曼城的憤怒不是沒來由的。首先，歐足聯并沒盯著曼城，通過自己調查看穿曼城瞞天過海。后者提供的各項書面材料“詳實且準確”，是“法律依據的一部分”。突然發起調查，無非是黑客盜取曼城的機密文件，交媒體曝光，歐足聯不得不采取行動。所謂“民不告，官不究”。既無人揭發，歐足聯憑什么根據媒體刊登非法獲取的材料，興師問罪？

那么，《明鏡周刊》算不算告官？不算。這家媒體是“泛歐調查合作網絡”的成員，早年因為誤信騙子兜售《希特勒日記》，大大出了一次洋相。最近，該刊頭牌記者雷洛迪烏因捏造專訪被除名。“泛歐調查網”是非官方機構，由歐洲多國媒體自愿組合，旨在揭發各國政治經濟圈的黑幕。為什么曼城的官方資料歐足聯不信，媒體刊登黑客的材料就信了？既然是調查，尚未定罪。為什么勒泰爾姆向美國的《紐約時報》披露案件內情？讓后者獨享“搞個大新聞”的好處？勒泰爾姆只是調查員，盡管這個身份對前比利時首相有點屈才，他并沒有權力宣判曼城有罪，只有建議的資格。既然只能建議，為什么媒體會預先知道曼城會被禁賽？

歐足聯沒有在結案前保持應有的新聞緘默，既讓曼城惱火，也做得不夠得體。最后，曼城對歐足聯重開調查的動機和時機頗為不滿，一看就是幕后黑手假公濟私。《明鏡周刊》拿到材料和曝光的時間相隔較遠，并不像媒體的正常做法，一有料就立刻開炒。勒泰爾姆（下圖）向外抖摟風聲，恰是曼城賽季頗為艱難的節點，說這不是一次有預謀有組織的迫害，你是曼城，信嗎？

英國媒體看曼城不服軟，頓時有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致。《太陽報》擅長拱火，立刻揭了勒泰爾姆的老底，藉這位老牌政客愛養山羊（還不是一只）的嗜好，諧音“山羊”和“去”，起了個標題：“見鬼去吧！”英文中，“山羊”寓意“壞人”、“色鬼”，“搶了誰的山羊”就是“激怒了誰”。你不知道為什么勒泰爾姆愛羊，但他這不同凡響的癖好，著實讓《太陽報》歡樂了一陣。該報拿比利時傳奇偵探波羅和勒泰爾姆對比：“阿加莎·克里斯蒂也要費點心思，想象勒泰爾姆的背景。”阿加莎，英國小說家，就是著名電影《東方快車謀殺案》原著的作者。

勒泰爾姆是歐盟的老牌公務員，以比利時“基督教人民黨”議員身份從政，法荷雙語流利，兩度入相，常逞口舌之快引發爭議。他形容比利時人的共性只有“國王、足球和幾個牌子的啤酒”；譏諷瓦隆區（法語）的比利時人腦子不夠使，學不好荷語。勒泰爾姆愛羊，其中兩只，“楚娣”和“薇姬”在他第二次出任宰輔時，參與了一部電視劇的演出。《太陽報》將曼城痛罵勒泰爾姆，比作對歐足聯一次“兇悍的鏟球”，煽風點火：“他們要人不要球的玩法，說明訟戰很難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