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林良鋒

喊冤也是門技術活兒。

在曼聯下課當天，穆里尼奧的發言人帕拉梅斯在葡萄牙《紀事報》發文，舉費萊尼和德赫亞的例子，挖苦曼聯執行副主席伍德沃德業余：“兩個扎實的例子，讓大家看看曼聯如何美妙地運作。一個是費萊尼。如果他能及時續約，曼聯會少花一半代價，但費萊尼成了隊內第三高薪；另一個是德赫亞，他兩年前就該續約的，現在續，曼聯要挨宰。這真是騷操作！”費萊尼雖是莫耶斯舊部，但很受穆里尼奧青睞。費萊尼的角色也會在之后的章節再續。

借媒體不點名批曼聯

帕拉梅斯會不會主動寫這篇專欄？從穆里尼奧粉絲為他洗地不遺余力來看，不是沒可能。可在切爾西下課兩次，在皇馬被炒，帕梅拉斯為穆里尼奧喊冤了嗎？這是一道選擇題，答案三選一：有、沒有、不記得。友情提示：一）和三）都錯。配音喊冤翌日，輪到穆里尼奧原聲再喊。他發表聲明：“從上任第一天起，我就為佩戴曼聯的隊徽深感自豪。相信曼聯球迷都認識到這一點。我和某些美好的人共過事，相信他們會成為我一輩子的朋友。”

隊徽這個說法可信度很高。他去熱刺，和媒體第一次見面就說：“我到哪個俱樂部，就用哪個俱樂部的睡衣、床罩、枕頭。”他接著在聲明中說：“你們清楚我的職業操守，每次翻篇都很遺憾。我不會出賣對前任同事的看法。我希望媒體尊重我的處境，讓我回歸正常的生活，直到我復出的那一天。”

某些美好的人？一輩子做朋友？說誰呢？肯定不是三德子，更不會是博格巴！博格巴得悉穆里尼奧下課，馬上在社交媒體歡呼：和我斗？他搞錯了對象！穆里尼奧“戀舊”也確有其事。他和蘭帕德、馬特拉齊等人保持密切聯系。但曼聯陣中哪些人算穆里尼奧“一輩子的朋友”？馬夏爾？盧克·肖？這哥倆都被他罵得想離隊，不打算跟他混了。

至于不兜售隱私，勉強算他做到了，曼聯沒找他的晦氣；你也可以說他食言了，因為每次公開發言，都知道他在點評曼聯，他只是忍住沒說出“曼聯”罷了。至于“尊重我的處境，讓我回歸正常的生活”這句，更像是提醒媒體：記得找我，我有話說。媒體真找了他。

“拜因體育”（歐足聯的歐冠一級合作伙伴）請他點評亞洲杯沙特與卡塔爾，英超焦點之戰阿森納對切爾西。6萬英鎊一場。這點錢和他點評俄羅斯世界杯的酬勞（5天內拿了100多萬英鎊）相比，小巫見大巫。下課后第一次隆重首映，穆里尼奧滔滔不絕。言論分為兩部分，為自己辯護是其一，譏諷克洛普和波切蒂諾是其二。

“我只能去做丑人”

先說曼聯這部分。

根據《泰晤士報》，穆里尼奧笑納拜因的這點小錢，只是順手牽羊，“恰好計劃去多哈度假放松”，絕非迫不及待為自己伸張正義。他借用弗格森的一句名言，說的是貝克漢姆被賣去皇馬：“弗格森說，‘當有一天，球員覺得自己比俱樂部更重要，那就再見！’我一直記著。（弗格森）這種管理方式再也不存在了。很多幕后發生的事情導致俱樂部不再是垂直管理。”

他又補充：“主教練的職責是教導球員，而非不惜代價管束他們。”又賣個關子，以后的章節再討論他如何“教導球員”。只說一點：他說的“俱樂部”指的是主教練，而“主教練”就是他自己。

在穆里尼奧的宏論中，他闡述了一家健康的俱樂部，架構應該這樣：“現代足球，我不想說球員和教練之間天生有矛盾（原文是‘問題’，‘麻煩’），而是在沒有一個組織架構的背景下，主教練和球員會有矛盾。那個時代再也回不去了——主教練有足夠的權力去應對，去教育，甚至有時候訓斥那些不達標的球員（原文是‘對峙’，‘訓斥’更貼切）。”

他強調：“一家俱樂部必須有良好的架構去應對這類問題，主教練和球員之間不該是直接關系，若是這樣，雙方關系會一步步緊張，主教練不得不鐵腕治軍，不得不做丑人（原文是‘作出艱難的決定’）。”

這話幾個意思？穆里尼奧想說：好俱樂部不該讓主教練去管教‘刺兒頭’，遇到搗亂的，必須俱樂部出面。非要主教練出面，那就要給他足夠的權威。那誰誰（說博格巴）成天和我作對，俱樂部就得出面管管。我處分他也行，俱樂部得給我撐腰！

在曼聯之前，穆里尼奧有過和大牌球星不對付的經歷。在皇馬是C羅、卡西利亞斯和拉莫斯，在切爾西則是阿扎爾、大衛·路易斯和托雷斯。兩次上任，穆里尼奧都帶去舊部，在皇馬他簽下卡瓦略，在切爾西還簽了兩人：埃托奧和德羅巴。在曼聯，反目的太多，最突出的是博格巴。他也找了舊部作為耳目，第一季是伊布，第二年有馬蒂奇，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