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林良鋒

他來了，戲精終于來了。

穆里尼奧自詡“特別”，簽約這天就很特別。5月26日，在曼聯球迷，是神圣的日子。17年前的這一天，曼聯完成英格蘭足壇史無前例的壯舉——將聯賽、足總杯和歐冠帶回家。為什么穆里尼奧選這一天？還是曼聯選了這一天？或者雙方并無意識，純屬偶然？不得而知。再看，穆里尼奧和阿布談妥重返藍橋，也是5月26日！這吊詭的巧合，想來真是驚悚。

亮相暫緩，預熱先行

那一天，穆里尼奧午后2時許離家，前往倫敦市中心一家酒店，傍晚近6時離開，回家時順便捎了一瓶紅酒。蹲守的媒體一看心領神會，馬上圖文傳回總部，宣告穆里尼奧上任。經典的穆里尼奧套路。每句話，每個姿態，每個隨身的物件，充滿符號和信息。不是鐵桿，不是狗仔，無法體會其中的內涵。當天是周四，雙方周二開始談判。為了錢，犯不著扯皮。

幾個月前，媒體就知道他的年薪1000多萬英鎊，至少簽3年。談不攏的必然是幕僚的增減，經濟糾葛以及引援建隊。穆里尼奧堅持帶法里亞等死黨履新，拒絕留用吉格斯。吉格斯得知自己被下放梯隊，極為不滿。穆甚至提議讓費迪南李代桃僵，否決吉格斯的同時，順帶惡心了他一把。威爾士人就此斷了有朝一日繼承大統的念想。經濟糾葛？曼聯發現切爾西握著穆里尼奧署名權，長達10年！本以為賠一筆分手費就了，現在發現還有坑。

穆里尼奧帶肖像權過戶，署名權竟不在其中！切爾西自己用不上，卻不撒手，再訛一筆。從之前400萬英鎊的“聘禮”（穆不得另找下家），到范加爾的450多萬分手費，切爾西轉讓穆的署名權（金額不詳），最后是一干扈從與他合約等長，曼聯啥都沒到手，近1000萬大洋豁出去了。根據當時披露的引援目標，最終加盟的只有伊布和博格巴，巴伊和姆希塔良不在“雷達”覆蓋范圍。穆里尼奧下課前想簽斯通斯，埃弗頓不放；再探，“寶石”已被曼城訂下迎接瓜迪奧拉。萊萬懷“愛仁”之心，從未對英超產生過興趣。

曼聯當晚9時許官宣，翌日播出了俱樂部電視頻道拍攝的采訪短片。媒體等的是這個。提醒：這不是穆里尼奧就職宣言，只是預演。老特拉福德亮相定在7月5日。怎么拖這么久？3年前重返切爾西，他6月2日簽約，10日就出來見媒體了。閏年總有暗流，丙申年亦然。英格蘭6月打歐洲杯，當月還有脫歐公投。曼聯精于營銷，知道回避。還有，穆里尼奧和藍軍隊醫埃娃的官司，遲至6月中旬才結案。曼聯絕不希望屆時媒體提問這個來煞風景。不過，三德子這個安排另有心機。7月3日，是瓜迪奧拉在同城另一頭亮相的日子。

我快樂，我自豪，我榮幸

要炒作，這條短片暫時夠了。穆里尼奧素來語出驚人，十幾年前初臨藍橋，一句“我這人很特別”仿佛飛彈從天而降，炸得媒體暈頭轉向。史上不乏言論很出格的教練，比如“大頭”克拉夫，但誰也不曾亮相時口出狂言，如此囂張。那條短片大約4分鐘。穆里尼奧說話的對象，不是媒體，不是三德子，而是曼聯球迷。短片播出后，媒體分明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大小媒體的筆桿子紛紛質問：穆里尼奧會不會提拔學徒？會不會尊重曼聯的傳統和風格？別急。穆里尼奧都準備好了。7月亮相，他又演了一幕。按下不表。

曼聯球迷想聽什么？

被范加爾折磨了兩年，下賽季沒歐冠，瓜迪奧拉要來，孔蒂要來，克洛普已經來了。曼聯能不能打進歐冠？能不能奪得英超？如果能，啥時候？穆里尼奧避實就虛，打了一把感情牌：“我曾經帶不同的球隊和曼聯在賽場打過交道，我和曼聯球迷有共情。受共情驅使，說過讓當時執教的俱樂部不高興的話。比如，我帶皇馬淘汰曼聯，說曼聯發揮更好，這讓不少皇馬球迷很不高興。”光是這句，即將成為穆蜜的曼聯球迷熱淚盈眶。原來鳥叔這些年和咱們想的一樣啊！3年后，這話還有下文。究竟能不能奪冠？穆里尼奧答得很有技巧。

限于篇幅，就不輯錄原話了。核心內容有三：好馬配金鞍，巨人俱樂部要讓最佳教練來帶。任命出現在我職業生涯的正確時刻；過去3年你們走了彎路，這和曼聯的悠久歷史不相稱，忘了它吧。讓我來撥亂反正，我準備好了；你們想聽我親口說“我想贏”，我覺得咱們能贏。8年前奧巴馬競選也曾高呼“沒錯，我們能行！”那一刻，美國感動稀里嘩啦，含淚憧憬一個團結繁榮的大同世界。曼聯球迷看一眼穆里尼奧的履歷：好耶！最多兩年，咱們又是英超冠軍了！最有力的是這組排比：“我快樂，我自豪，我榮幸”。不是曼聯球迷，也會感動得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