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董倡碩

即便是在史蒂夫·科爾為公牛隊效力的年月里，如果你在場外看到他，從身型上判斷，也很難把他當做是一位籃球運動員。可是作為球員，在效力NBA的十五個賽季里，科爾曾斬獲5枚總冠軍戒指。

在談到自己往日的成就時，科爾毫不避諱，將功勞歸在了喬丹的身上。“我在NBA享受且經歷的一切，都和喬丹有著直接的關系，這是大實話。”回想喬丹曾經的榮耀歲月，因為他而輝煌騰達的故事和人物，絕不在少數。

退役依然領跑的上座率

1987年1月，史蒂夫·斯坎沃爾德加入了公牛隊的市場部。那是邁克爾·喬丹披上公牛球衣的第三個賽季，雖然他已經嶄露頭角但絕非聯盟頂尖超巨。那同樣也是大衛·斯特恩執掌聯盟的第三個年頭，走上變革之路的NBA正在成為一個全球范圍內最具影響力的體育聯盟。

史蒂夫·斯坎沃爾德的工作目的非常明確：為公牛隊賺錢。

在喬丹效力公牛的前兩個賽季，球隊主場平均上座率僅僅為11000人左右，但是在斯坎沃爾德加盟球隊之后，1986-87賽季公牛主場的上座率提升了39%，場均有將近16000人來到現場觀賽。斯坎沃爾德剛剛上任的時候，公牛隊整個賽季只能賣出4800張全季套票。1987年，23歲的喬丹大殺四方，場均得到37.1分、5.2個籃板、4.6次助攻和2.9場次搶斷，常規賽MVP的投票高高居聯盟第二。同年夏天，公牛隊又在轉會市場上摘下皮蓬和格蘭特，成為了全聯盟最具看點的黑馬球隊。

“到10月份，我們已經賣出了11200張賽季套票，”斯坎沃爾德在接受采訪時說道：“到第二年，我們賣出了14000張，另外還為團隊與個人預留了3000張球票。”公牛隊個人套票擁有者達到了5000名，他們會在每一個主場比賽日，走進場館，觀看歷史上最偉大的籃球運動員在芝加哥的天空中翱翔。到這里，公牛隊的場均上座人數已經來到了18000人，是喬丹加盟前那個賽季的三倍。

“你可不想錯過喬丹的比賽，”斯坎沃爾德說道：“我到現在還在說，如果你不經歷那種氛圍，是無法感受到這座城市對喬丹的瘋狂的，你無法感受球館里的那種能量。41場主場比賽，每一場比賽的氛圍都像是季后賽。”

聯合中心建成之際，各大贊助商已經開始在雷恩斯多夫和克勞斯的辦公室門口排起長隊，希望在聯合中心之內掛上自己公司或品牌的標志。1988年喬丹團隊開啟與公牛之間的薪金談判，其經紀人大衛·法爾克表示，公牛隊每年因喬丹可入賬4000萬美元，所以以此向雷恩斯多夫為喬丹爭取了一份年薪400萬美元的合同，但是卻被前者拒絕。“閉嘴吧，我承認他是歷史上最能賣票的運動員，但是我可不會一年給他開出400萬的薪水。”最終，喬丹拿到了一份8年2600萬美元的合同。

首個三連冠讓芝加哥沐浴在榮耀和圣光之中，但是斯坎沃爾德并沒有被這暫時的勝利迷住雙眼，他已經開始為喬丹的離開而未雨綢繆。在公牛隊最鼎盛時期，為了能夠保障球隊的后續收益，斯坎沃爾德都會和贊助商簽下多年的合同，就連聯合中心高層的套房球票，也是按照多個賽季進行售賣。“這是當時最重要的一件事，”斯坎沃爾德說道：“即便在進入重建之后，也得保證穩定的收入。”

喬丹與公牛隊分道揚鑣后的三個賽季里，公牛隊雖然戰績不如以往，但是上座率卻依然位列聯盟前二。“我們一個賽季的勝率不超過三成，每場比賽都是慘敗，但是我們的主場上座率依然可以領跑聯盟長達六年之久。”

暴漲的廣告收入

從訓練和比賽中閑下來的時候，喬丹喜歡整上一手高爾夫，腳踏茵茵綠草頭頂藍藍天空，享受一下上流生活的恣意。面對這些少有的獨處時光，喬丹自然不希望有狗仔來打擾。當他開著自己紫色的瑪莎拉蒂來到高爾夫俱樂部的時候，喬丹往往會把車停得遠遠地，盡可能地去避免和他人接觸。

現如今，各國的新聞行業都是在風暴中茍活，而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新聞和采寫需要的是進步與突破。為了能夠和喬丹搭上話，當時為NBC 5臺工作的體育主播馬克·吉昂里科會故意把自己的汽車停到喬丹的邊上。“我會把車緊緊地貼在喬丹座駕的門邊，然后寫一張紙條告訴他：‘請別把車停得離我這么近。’那時候，新聞行業競爭非常激烈，你的上級都希望你可以爆出些消息，喬丹并非不可接觸，在客場球館的走道和酒店你都能拉著他談一談。”

為了能夠最大化超高收視率的時長，NBC在1991年想到了在季后賽中制作賽前和賽后秀的節目。到后來，NBC會在每一個面向全美直播的公牛比賽中沿襲這一模式。根據當時NBC銷售部門主管戴夫·梅博的回憶，在公牛隊比賽的賽前秀中，每30秒的賽前廣告就能為電視臺帶來5000美元的收入，這是普通時間段廣告費的5倍。在半小時的節目中，NBC能夠插入16段30秒的短廣告，總計收入可以達到8萬美元。有時候，賽前秀的時間還會達到一個小時，收入也會隨之翻倍。

九十年代，NBC的10點晚間新聞是整座城市里收視率第二的電視節目，每30秒廣告的標價為3500到4000美元，每天能夠為電視臺帶來6萬美元的收入。和新聞節目與賽前秀相比，公牛隊的賽后秀收入則更加夸張，NBC為每30秒的廣告位開出了1.2萬到1.5萬美元的價格，而且根本不愁賣。

“每次賽后秀的收入為19到25萬美元，”梅博說道：“賺錢真的是比喝湯還快。”

1991年總決賽，馬克·吉昂里科在賽后秀中談到了NBA授意裁判休·霍林斯操縱比賽，試圖延長系列賽。這一言論也讓聯盟頗為不滿，最終對吉昂里科進行了禁播處罰。雖然口無遮攔的吉昂里科為了節目效果惹怒了斯特恩，但是當他和制片人鮑勃·維沃爾德回到芝加哥的時候，卻得到了同事們的夾道歡迎。“他們隨后告訴我，我們要在明晚制作一個兩小時的特輯。”維沃爾德說道，這次的小插曲再度為NBC換來了無數真金白銀。

“你的上級會根據你創造了多少關于公牛的新聞內容，來評判你的工作能力，”吉昂里科說道：“最終也會讓你的收入大漲。”

名聲大噪的訓練師

通向總冠軍的道路上，喬丹所遇到的第一個敵人，就是活塞的“壞小子軍團”，他們殘酷的“喬丹法則”讓他苦不堪言。為了能夠突破底特律的鐵血防線，喬丹必須要在保持運動能力的同時，進行增重。

手握伊利諾伊大學芝加哥分校的運動科學碩士學位，蒂姆·格洛弗帶著自己的夢想和完備的訓練方案找到了公牛與喬丹，他提出，可以幫助喬丹每年增重5磅，最終完成20磅的增重。“我在大學里的經歷、受到的教育、在籃球場上的經驗，讓我把握住了這個機會，”格洛弗說道：“我知道讓喬丹成為我生涯第一個客戶是非常幸運的一件事，但是又能有多少人可以抓住這樣的機會呢？你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能因為他是大明星就亂了陣腳。”

在當時，私人訓練師不算普及，各支球隊的教練組和訓練師都會為球隊制定整體的訓練計劃。但是喬丹希望擁有自己的訓練師，希望擁有一份專門為自己設計的訓練方案、理療方案以及營養方案。“我只需要向喬丹證明自己，我并不需要向其他人證明自己。有些人看到我在和喬丹訓練會問，這個人是誰？但是我從來不和任何人說話，也不和媒體交流。后來人們逐漸認識了我，最大的成功不是自己為自己打廣告，而是你的客戶為你打廣告。”格洛弗說道。

幾年之后，喬丹開始允許格洛弗與非公牛隊的球員進行訓練，包括坎德爾·吉爾、尼克·安德森、朱萬·霍華德和蒂姆·哈達威。格洛弗也先后在芝加哥和洛杉磯建立了自己的訓練中心，接納全聯盟的球員。

告別NBA的舞臺，喬丹將格洛弗引薦給了科比·布萊恩特，韋德也成為了他的客戶。從一個大學聯賽整年僅僅得到6分的不入流控衛，到NBA歷史上最偉大的訓練師，因為喬丹，格洛弗實現了自己的美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