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黃思雋

德甲5輪戰罷，積分榜出現一個有趣的現象：排名前3的萊比錫RB、拜仁慕尼黑與多特蒙德，上賽季同期也是分列第1至第3；上賽季前5輪排在倒數前3的球隊里面，如今也有2支身處相同區域——科隆（均為倒數第3）與美因茨05（去季倒數第2，如今倒數第1），而剩余那隊則制造了近兩季同期最強烈的排名反差。

兵敗多特蒙德之后，沙爾克04已經連續21場聯賽不勝。

上賽季5輪戰罷，沙爾克04以3勝1平1負位列第5，這也是他們前半程結束時的排名，而如今“礦工”卻僅積1分、排在倒數第2。在上周六晚客場0比3完敗給多特蒙德之后，沙爾克在德甲當中的連續不勝場數已達到可怕的21場，僅次于“德甲史上最爛隊”柏林塔斯馬尼亞在1965/66賽季創下的連續31場不勝紀錄。

毫無拿球欲望

沙爾克在德甲史上第97場魯爾區德比中完敗給多特蒙德根本就不讓人意外，而且“只”輸0比3已經是不算太差的結果了。畢竟此前2個客場，“礦工”被拜仁與萊比錫凈灌了12只光蛋，而且2次都是上半場就輸了0比3。而這一回，沙爾克至少在上半場還能跟多特蒙德打平。然而，當哈蘭德在第61分鐘射成2比0之后，看臺上300名球迷里僅有的沙爾克粉絲便起身離場了，因為他和所有電視或電腦前觀賽的沙爾克球迷一樣，根本看不到這支球隊進球和翻盤的希望。賽后有憤怒的沙爾克死忠在費爾廷斯競技場外的“千友墻”上拉出橫幅，上書：“連特尼斯的豬都比你們更有斗志！”6月30日因自己的肉聯廠爆發疫情等一系列負面新聞而辭去沙爾克監事會主席職務的特尼斯又躺了一槍。

這位與多特蒙德會員朋友一同現場觀賽的沙爾克球迷，度過了難熬的一夜。

整場比賽，沙爾克只有3次射門且沒有射正，甚至只有4次在對方禁區內觸球，時隔3場比賽之后重新首發的多特蒙德1號比爾基根本無所事事。這支球隊毫無創造力，甚至很多球員連拿球的欲望都沒有。左后衛奧奇普卡賽后就說：“我們的持球表現太糟糕了。我們送給了對手太多球權。特別是上半場，我們幾乎沒有贏得過球權，都是直接把球送給對手。這是關鍵的一點。”

除了3比17的射門比，沙爾克其他一些進攻數據也慘不忍睹：控球率30%，傳球成功率僅為71%，成功傳球只有190次，而多特蒙德則有726次傳球成功，成功率達到89%。如此懸殊的一場對決，使得以往總是火星四濺的魯爾區德比變得索然無味，關注度可能跌至近年來的最低點。事實上，上一場魯爾區德比踢得更加乏味，比分更加懸殊，多特蒙德主場4比0大獲全勝，最后半個小時完全是“垃圾時間”。不過那場恰巧是德甲復賽后的首場比賽（之一），吸引了全球觀眾目光。時隔5個月后，當魯爾區德比再次打出如此一邊倒的場面與結果，這支沙爾克的不堪才終于無所遁形。

球員太差？頭腦問題？

沙爾克為何如此糟糕？擔任球評家的馬特烏斯就指出沙爾克組軍有問題：邊路缺乏速度型球員，鋒線沒有高效射手，而且沒有領袖球員。沙爾克職業隊協調員薩沙·里特則認為：“目前我們有太多球員沒有打出應有水平，也沒有把實力體現在球場上。”但主帥鮑姆認為，這并不是實力問題，而是心理問題，“我們目前太過缺乏自信心了。當身為球員的我知道自己在贏得球權之后很快又會丟球，那么我就完全不愿去拼了。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但主要問題在于頭腦。”

胡梅爾斯頭球破門，幫助多特蒙德鎖定3比0的勝局。

馬特烏斯、里特與鮑姆的話都有道理。這支沙爾克的硬實力，顯然無法與五六年前那支擁有德拉克斯勒、勒魯瓦·薩內、戈雷茨卡、馬克斯·邁爾等青年才俊的沙爾克相提并論。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支球隊當前的身價明明還穩居德甲中游。按照“轉會市場”網站的統計，沙爾克全隊身價達到1.7155億歐元，排在德甲第10，而且與身后球隊拉開了至少6500萬的差距。

盡管由于債臺高筑，沙爾克今夏根本沒有資金引援，而只能通過回收外借球員、免簽或租借來小修小補，但以這套擁有卡巴克（身價2900萬）、塞爾達爾（2000萬）、阿里特（2000萬）、馬斯卡雷利（1000萬）、帕先西亞（1000萬）、納斯塔西奇（1000萬）、薩利夫·薩內（950萬）等好手的陣容，完全不至于淪落到一勝難求的地步。上賽季截至18輪，沙爾克還高居德甲積分榜第5，戰績與第4的多特蒙德相同，這就很能說明“主要問題在于頭腦”，而并非球員真的有那么糟糕。

沙爾克首發中鋒帕先西亞遭到達胡德與桑喬夾擊。

那么，為何大部分球員打不出應有水平？以本塔萊卜為例，這位25歲的阿爾及利亞國腳原本是德甲賽場相同位置上排得上號的傳球好手，但從2018/19賽季開始，他的信心與狀態便持續下滑。經歷在紐卡斯爾半年租借回歸之后，本塔萊卜似乎連拿球的欲望都喪失了。鮑姆曾與他談心，希望幫助他走出困境，但至今收效甚微。

另一名天才球員阿里特目前同樣狀態與信心全無。上賽季前半程，這位摩洛哥國腳強勢復蘇，成為沙爾克排名穩居積分榜歐戰區的關鍵因素。但進入2020年以來，他便與球隊一同跌入低谷，低迷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新賽季備戰階段。換帥后，阿里特又感染了新冠病毒，被迫隔離2周，錯過了與新帥鮑姆磨合的關鍵階段。

今后2輪必須贏球

雪上加霜的是，鮑姆計劃中的進攻組織核心烏特由于大腿受傷，連續錯過2輪聯賽。上賽季后半程租借到科隆期間，烏特在4231陣型里擔任“10號”，在15場聯賽中交出了5球5助攻的成績單，成為球隊的保級功臣。而且10月國際比賽周期間5比1大勝德乙帕德博恩的熱身賽上，烏特狀態極其出色，大演帽子戲法，外加助攻拉曼進球。原本期待他可以帶領沙爾克在國際比賽周后觸底反彈，結果他卻不合時宜地受傷了。加上處在上升期的德國國腳塞爾達爾一傷再傷，隊長馬斯卡雷利經歷長達7個月傷停之后仍在努力找回節奏，沙爾克的中場如今連球都拿不住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對于球隊的表現，鮑姆很是撓頭。

與前任戴維·瓦格納不同，鮑姆的足球理念更加強調控球，風格轉變需要時間。偏偏這種時候還碰上萊比錫和多特蒙德這樣的歐冠球隊，確實是太難了。而上一輪主場對柏林聯盟，沙爾克好歹憑借帕先西亞接應角球的頭球得分，1比1逼平對手，拿到了1分，也終止了6連敗。接下來2輪，沙爾克先是主場對升班馬斯圖加特，接著客場對難兄難弟美因茨05，鮑姆必須交足功課了。里特就說：“對陣斯圖加特和美因茨，我們必須拿到必需的分數！我們必須證明我們可以重新踢出成功的足球。”

連續21場聯賽不勝，沙爾克已經追平柏林藍白（1986/87賽季）、德累斯頓迪納摩（1994/95賽季）與凱澤斯勞滕（2011/12賽季），在德甲史上只好于柏林塔斯馬尼亞。上述這幾支“爛隊”，無一例外都在創造隊史最差紀錄的賽季中墊底降級。而沙爾克好就好在連續不勝并非集中在一個賽季之內，而連續16輪不勝并沒有導致他們在上賽季降級。而本賽季只是踢了5輪，還有足夠時間扭轉乾坤。只是帶隊踢了3場比賽的鮑姆仍對前景感到樂觀，“在足球里面，天氣可以變得很快，快得讓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