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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都做得對 馬拉多納的死是否可以避免?

小中11-30 14:59

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小中報道

11月25日,一代巨星馬拉多納溘然長逝,享年60歲。11月26日,在阿根廷總統府玫瑰宮舉行了遺體告別儀式。當天晚間,他的遺體被安葬在距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40公里的貝拉維斯塔花園墓地,長眠在父母身旁。馬拉多納是突發心臟病猝死,這一點無庸置疑。但阿根廷司法部門正在對他的死因進行深入調查,想弄明白如果照顧得得當,他的死是否可以避免。

如果馬拉多納是普通人,心臟猝死屬于自然死亡,阿根廷司法部門不會大動干戈,進一步加以調查。但在阿根廷,迭戈是神,是上帝,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他的死因,他死前究竟發生了什么,得弄個清清楚楚。無論是馬拉多納的家人,還是整個阿根廷,甚至是整個世界,都想知道真相,想知道是否有人該為馬拉多納的死負責任。

得知父親過世消息時 三個女兒還在趕來的路上

負責調查馬拉多納死因的是圣伊斯德羅縣(San Isidro)總檢察長約翰·布羅亞德(John Broyad)。圣伊斯德羅縣是布宜諾斯艾利斯省的一個縣,屬于布宜諾斯艾利斯大都市圈,位于布宜諾斯艾利斯北面。馬拉多納是阿根廷當地時間11月25日中午時分去世,死在位于圣伊斯德羅縣圣安德烈斯區(San Andrés)的家中。因此,馬拉多納的死因由圣伊斯德羅縣檢察院負責調查。

馬拉多納去世時,在老馬家中,除了巨星本尊,還有他外甥約翰尼·埃斯波西托(Johnny Espósito)、老馬的一位助手、一名保安、一名女護士和一位廚娘。據馬拉多納最初的尸檢報告說,他是死于“擴張性心肌炎病人突發急性心力衰竭”,“慢性充血性心力衰竭導致急性肺水腫”。11月24日23時,約翰尼·埃斯波西托見過舅舅。當時,老馬要上床睡覺,他跟外甥說他感覺很糟糕。

馬拉多納兄弟姐妹8人,他有4個姐姐,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他排行老五。約翰尼·埃斯波西托是馬拉多納四姐瑪麗亞·羅莎·馬拉多納的兒子。老馬最后的歲月,這個外甥跟他走得很近,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11月25日11點半,負責為馬拉多納進行治療的男性心理醫生和女性精神病醫生到了老馬家中。他們要為馬拉多納進行藥物治療,但他們叫老馬起床出來,卻沒有應答。一開始,還以為馬拉多納沒睡醒。但進去一看,所有人都緊張起來。老馬已經沒有生命體征,女護士和女精神病醫生對馬拉多納進行了心肺復蘇術(CPR)急救,但沒有效果。

12時16分,馬拉多納的私人秘書打電話要救護車。在等待救護車的時候,當地街區的一位醫生到場幫忙。他也對老馬采取了急救措施,但也沒效果。12時28分,第一輛救護車到了老馬的家,那輛救護車屬于+VIDA公司。之后,又來了4輛其他公司的救護車。

急救人員來了之后,又對馬拉多納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搶救,但已經無濟于事。馬拉多納三個女兒達爾瑪、吉亞妮娜和哈娜,都住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得知父親病危的消息,她們都火速趕來。不過,13時30分左右,還在路上的她們得到父親已去世的消息。

阿根廷人送別馬拉多納靈柩。

最后見到活著的老馬的 不是外甥而是男護士?

負責照顧馬拉多納的是瑞士醫療集團(Swiss Medical Group)家庭照料公司(Medidom)的護士。瑞士醫療集團是阿根廷最大的私人醫療機構,他的老板是阿根廷人克勞迪奧·費爾南多·貝洛科皮特(Claudio Fernando Belocopitt)。

貝洛科皮特1961年出生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應該是瑞士移民后裔。1989年,28歲時,他就開了一家診所,名為阿根廷瑞士診所和婦產醫院(Clínica y Maternidade Suizo Argentina)。除了瑞士醫療集團,貝洛科皮特名下還擁有阿根廷美洲電視臺(América TV)。因此,馬拉多納的死,跟瑞士人沒關系,跟瑞士人的醫院也沒關系。

11月25日早晨6點半,瑞士醫療集團的護士交接班。據圣伊斯德羅縣檢察院的報告顯示,11月25日凌晨值班的男護士,可能是最后一個見到活著的馬拉多納的人。那位男護士的名字叫里卡多,但他的姓氏未被透露。

檢察院的報告寫道:“根據他(11月25日凌晨照料馬拉多納的男護士)的講述,可以推斷,早晨6時30分,進行交接班時,他是最后一個見到活著的馬拉多納的人。”檢察院的報告還說:“在證詞中,已經很明確,早晨6時30分,他(男護士)是最后一個見到馬拉多納還活著的人。他說他見到他在床上休息,并保證說他還在睡覺,呼吸正常。”

警方調查時,里卡多非常配合,他讓警方看了他手機中WhatsApp軟件的聊天紀錄。聊天紀錄顯示,他把馬拉多納的實時情況都報告給了Medidom公司。由此似乎可以得出結論,6時30分,交接班時,馬拉多納應該還是活著的,而里卡多是最后一個見到活著的馬拉多納的人。

女護士一上午都沒進老馬房間看視 她承認自己撒謊

11月25日6點半,接班的女護士叫達伊亞娜·希塞拉·馬德里(Dahiana Gisela Madrid)。11月25日,她向檢察院講,7點半左右,她還聽到馬拉多納起床撒尿,在房間里走動了一會兒,之后又上床睡覺。

在值班記錄本上,馬德里寫道:“6時30分:患者在休息。7時30分:可以聽到他在房間里走動,在移動馬桶中撒尿。8時30時:繼續在休息。9時20分:拒絕做生命體征檢測。10時45分:科薩切夫女博士(Cosachov)通知我說,她和心理醫生正在路上,她說得等她重新開藥,因為要換藥。11時55分:在嘗試了好幾次之后,患者都沒有回應,精神病醫生蘇珊娜·科薩切夫(Susana Cosachov)和心理醫生卡洛斯·迪亞斯(Carloz Díaz)于是破門而入。”

據馬德里講,12時10分,馬拉多納已經沒有脈搏了,她對他進行了基本的心肺復蘇術,還叫私人保鏢對老馬進行“嘴對嘴人工呼吸”。她叫人叫救護車,救護車12時17分到了。對馬拉多納進行了將近30分鐘的搶救,又來了4輛救護車,對馬拉多納進行了更為高級的復蘇急救。所有的醫護人員輪番上陣,對馬拉多納進行了急救。

而據圣伊斯德德總檢察院的調查顯示,馬拉多納私人秘書是12時16分叫的救護車,第一輛救護車用了12分鐘,12時28分才抵達圣安德烈,在打急救電話時,馬拉多納的私人秘書沒有提病人的名字,只是說“一位整整60歲”的人,心跳和呼吸停止。

第一次接受問訊時,在值班記錄本上,馬德里說她一直嘗試照顧馬拉多納,并進了老馬的房間。但實際上,她一直讓馬拉多納自己在房間里休息,她根本就沒有進馬拉多納的房間。馬德里在值班記錄本上寫道她曾進房間看視馬拉多納,是Medidom公司的授意,是為了避免擔責任。

不過后來,馬德里承認自己撒謊了,她沒進過老馬的房間。檢察院的報告說:“在交給公司的值班記錄本上,她是那樣寫的。但在法院,兩次發誓后作證,她承認那天上午她沒進那個房間。”

11月2日,馬拉多納住院。11月3日,因檢查出慢性硬腦膜下血腫,老馬做了手術,手術歷時80分鐘。11月11日,馬拉多納出院,住進自己位于圣安德烈斯的家中康復。

馬拉多納和私人律師馬蒂亞斯·莫爾拉(左)

私人律師想參加遺體告別被拒 私人醫生受調查

11月26日下葬時,為馬拉多納抬棺的是弟弟勞爾和他白發蒼蒼的前經紀人吉列爾莫·科波拉。老馬經紀人、私人律師和好友馬蒂亞斯·莫爾拉(Matías Morla)到了玫瑰宮,想進長明小教堂最后告別老馬,卻被老馬家人拒絕入內。現場有激進球迷罵他是“殺人犯莫爾拉”,贏得老馬家人的掌聲。老馬私人醫生萊奧·波爾多·盧克(Leopoldo Luque)未出席老馬遺體告別儀式和葬禮,還因老馬的死受到檢方的調查。

莫爾拉和盧克與老馬發妻克勞迪亞·比利亞法涅以及長女和次女的矛盾由來已久。今年早些時候,馬拉多納的兩個女兒向媒體控訴,老馬被他身邊人“綁架”了,她們想要跟父親聯系都不可以,父親的手機號碼經常換,好不容易弄到新號碼,打通了電話,父親可不可以接,要聽他“身邊人”的。

為了給自己找回面子,莫爾拉發推解釋為何沒出席遺體告別儀式,并指責別人。他寫道: “我面對面跟他(馬拉多納)告了別,遺體告別儀式屬于家人的親密時刻。在12個小時時間里,我的朋友沒有得到專門負責的醫療人員所提供的關注和控制,這是難以解釋的。救護車晚了半小時才到,這是一種愚蠢的犯罪。這不會忽略,我請求調查到底。”

馬拉多納做了腦部手術出院后,盧克說老馬的情況非常好。但出院14天后,老馬就撒手人寰。對于盧克的質疑很多,怕引火燒身,盧克采取了體質沉默的策略。他不僅沒出席老馬的遺體告別儀式和葬禮,也一直緘口,不就老馬的死發聲。

圣伊斯德羅檢察院想搞明白的是,出院以后,馬拉多納自己是否頭腦清楚,是他自己要求回家康復而非繼續住院治療,還是私人醫生及其身邊人為他做的決定?在家康復,馬拉多納的家中卻沒有配備24小時醫生,也沒有心臟除顫器,也不具備充分的醫療條件,以接收老馬那樣病情嚴重的病人,這個責任該由誰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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