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羅珂

“天啊！發生了什么事？”當火箭連續被湖人擊敗兩次，哈登和沃爾先后發表了一番“不和諧言論”后，作為沃爾的前隊友，布拉德利·比爾在推特上發了上述這句話，頗有些“揣著明白裝糊涂”、“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味道。哈登離開火箭，本賽季得分榜第一的比爾成為下一個可能離隊的熱門人物。他屢屢砍下高分，但是奇才戰績慘淡。熱火在屢屢失去追求目標之后，已經將目標鎖定為比爾。

堅守奇才8年，糟糕引援釀禍

火箭和奇才互換全明星控衛，無疑是去年休賽期最大的一筆交易。但從本賽季的戰績看，兩隊都不是贏家，尤其是奇才：迄今3勝8負的戰績，27.3%的勝率排名聯盟倒數第二；每場比賽丟掉121.3分，只比公牛的121.6分略好，所以107比116分不敵凱爾特人后，比爾在接受采訪時才會吐槽：“我們連一輛停著的汽車都防不住。”

與奇才拙劣表現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比爾的驚艷發揮：10場打完，他場均得到34.9分5.3籃板5.0助攻1.4搶斷，暫居聯盟得分榜頭名；49.4%的投籃命中率和87.4%的罰球命中率，都創造了職業生涯新高；NBA歷史上，此前只有6名球員在賽季前10場比賽拿下至少349分，分別是杰克·特懷曼、埃爾金·貝勒、威爾特·張伯倫（5次）、里克·巴里、邁克爾·喬丹（2次）和詹姆斯·哈登……

27歲的貝爾，已然是當今聯盟最優秀的得分手之一，他能夠忍受連續三個賽季無緣季后賽——看上去這已經是大概率事件——忍受和一干攻不進更守不住的隊友搭檔嗎？在火箭效力了8個賽季的哈登，已經離開休斯敦轉投布魯克林，和杜蘭特、歐文組成三巨頭；同樣已在華盛頓堅守8年的比爾，還能夠堅持多久？

“你會允許這種情況持續接下來整個賽季嗎？接下來你要做些什么？你會氣不打一處來嗎？你會做出怎樣的改變？這是我要做的工作，作為球隊的領袖責無旁貸。”新賽季開局五連敗后，比爾曾經這樣自問自答，“我們真的沒有借口可找，不是欠缺天賦，不是缺少球星，這些理由都是胡說八道。”但是，如果比爾對奇才徹底失望，這些問題同樣可以拋給奇才管理層。

就在去年11月，奇才總經理還信誓旦旦地表示，現有合同2022年才到期的比爾哪里都不會去。但賽季打到現在，奇才的表現簡直是在趕客：比爾不在場上時，球隊進攻效率只有100出頭，是聯盟最差的；至于防守，同樣不能多做指望。

用沃爾換來的全明星控衛韋斯特布魯克，平均每次持球只能得到0.72分，是職業生涯最糟糕的表現，比聯盟九成以上的球員都要糟糕；他場均出手19.3次，本賽季迄今只有8名球員比他出手更多，但這8人中場均得分最低的多諾萬·米切爾也有23.6分，而韋斯特布魯克只有19.3分。因為身體素質下降，韋斯特布魯克的攻筐能力也隨之下降，只有20%的出手來自三秒區內，是職業生涯最低的一季；44%的中距離投籃則創造了生涯最高。

新得分王很搶手，能當完美拼圖

“一個巔峰已過的球星，拼命想抓住漸漸流逝的天賦，希望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韋斯特布魯克的表現和效力掘金時的艾弗森有些像。”The Ringer記者凱文·奧康納毫不客氣地評價道。當年，掘金最終用艾弗森換來了另一位全明星控衛比盧普斯，這讓他們在2009年季后賽打入西部決賽；但現在，誰還會接受本賽季年薪超過4100萬，合同要到2023年才到期（最后一年為球員選項）的韋斯特布魯克呢？更不要說再送給奇才一個可堪重用的控衛了。而除去比爾，八村壘、貝爾坦斯、阿夫迪亞等人，作為交易籌碼的價值都有限，很難換到能輔助比爾的強援。何況在已有韋斯特布魯克和比爾的情況下，奇才哪還能承受第三個高薪球星呢？

主力中鋒托馬斯·布萊恩特賽季報銷，韋斯特布魯克因傷打打停停，又因為多人新冠檢測呈陽性連比賽都打不了，這樣的局面，不僅讓奇才主帥斯科特·布魯克斯絕望，更讓心高氣傲的比爾絕望。尤其是看到哈登“脫離苦海擁抱幸福”后，比爾的耐心無疑又被大幅削減。他會效法哈登公開與球隊的矛盾，進而尋求交易嗎？

日前，The Ringer曾在聯盟近一半球隊中間做過調查，14位高管面對“哪隊會在賽季中期進行大交易”的問題，有6人給出的答案是“鵜鶘”，另有3人認為是“熱火”，“尼克斯”也有兩人選擇，掘金、獨行俠和馬刺也各得到1票——沒錯，這6支球隊在二號位上都沒有重量級球星坐鎮。不過，即便奇才愿意交易比爾，能夠送出足夠籌碼的球隊也不多。

比爾比哈登年輕4歲，而且不是需要大量球權的球風，單打、擋拆還是無球都能打，幾乎可以在任何戰術體系里發揮重要作用。從適配角度看，比爾的受歡迎程度和交易價值并不比哈登差到哪里去。如今，籃網已經給其他球隊做出了“榜樣”，讓大家知道換到哈登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那些有意奇才的球隊，自然也要好好掂量下。

76人沒有出現在前面提到的調查中，多少讓人有些意外。據悉，那是因為他們并不愿意將全明星球員本·西蒙斯當作籌碼。或許在火箭的最后談判中，76人管理層改變了主意，但如果交易對象換成比爾，他們還愿意嗎？

鵜鶘是最被內部人士“看好”的，不僅因為他們需要比爾這樣的重量級球星，還因為他們在交易“濃眉哥”和霍勒迪后，得到了許多可以用于交易的籌碼。“大家都不相信大衛·格里芬在坐擁英格拉姆和蔡恩·威廉姆森的情況下，拿著交易籌碼卻不動聲色。”奧康納說，“英格拉姆和蔡恩需要更多火力支持，他們沒有一個能夠拉開空間同時能自己創造投籃機會的球員，比爾則能夠彌補這些缺陷。”被衛冕冠軍湖人逆轉擊敗后，五連敗的鵜鶘已經跌至西部倒數第二，他們對現有陣容的信心，同樣所剩無幾。

熱火盯上比爾，萊利再組三巨頭？

比起鵜鶘，熱火的現狀也沒好多少。上賽季打進總決賽的他們，新賽季始終在東部前八名之外徘徊，勝率遲遲無法突破五成。因為無法滿足火箭提出的價碼，熱火早早就退出了爭奪哈登的行列；但如果情況繼續不見好轉，他們肯定會在交易截止日前尋求引援，避免巴特勒、阿德巴約、德拉季奇們虛度一季光陰。

事實上，對于早早將目光放在2021年休賽期的熱火，比爾本就是他們追求的重要目標之一。不過由于和奇才提前續簽了一份2年7180萬的合同，比爾最早要到2022年才能利用球員選項跳出合同恢復自由身。但如果熱火下定決心，交易并非沒得談，雖然他們拒絕了“希羅+鄧肯·羅賓遜+納恩+阿丘瓦+2個首輪簽+4個首輪互換權”的報價，但如果用其中一部分換得比爾呢？

阿德巴約和吉米·巴特勒是熱火的基石，他們也能在進攻端拿到不錯的數據，但歸根到底，防守才是兩人的標簽。本賽季迄今，阿德巴約和巴特勒作為熱火第二、四號得分手，場均得分加起來不過33.2分，還不如比爾一個人多。用希羅和羅賓遜兩個側翼球員交換比爾，和巴特勒、阿德巴約組成攻守兼備的新版三巨頭，可能是本賽季表現起伏不定的熱火，在與東部豪強競爭中再度脫穎而出的最佳方案。

此前參加雷迪克播客節目時，比爾曾這樣解釋新合同里附帶的球員選項：“其實你還是會想保護自己的利益。這個決定雖然有些自私，但如果我們總是贏不了球，我也要給自己未來創造些靈活性。”看眼下的情形，比爾說不定要提早給自己創造“靈活性”了。過去8個賽季，比爾只打過4次季后賽，只有1次闖入東部第二輪，本賽季勝率更是逼近歷史最低；對于一個正值NBA生涯巔峰的全明星球員，很難接受如此低谷——

哈登的今天，會是比爾的明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