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特約記者 楊健

“有樣東西我有兩個，他只有一個——我說的可不是褲襠里那玩意兒。”——諾丁漢森林名宿布萊恩·克拉夫言及弗格森時，總不免用歐冠數量壓人。但2008年初夏盧日尼基的瓢潑大雨后，和弟子一道惡戰120分鐘的弗格森，終于可以自豪地回擊已經去世4年的先賢：“現在，我也有兩個了。”

執掌紅魔26年，各項冠軍頭銜38個，但兩尊大耳杯，對于尋常教練可以終身炫耀，但對于爵爺著實略少，尤其相形于17次出戰歐冠的龐大基數。從早年的各類天災人禍，到晚年的回天乏術，而今，再度無緣歐冠淘汰賽的紅魔將士，是否能況味當年爵爺的怨念？

2008年5月，從俄羅斯飛回英格蘭的航班上，弗格森只能通過上洗手間，避開手下們近乎瘋狂的慶祝：這群大孩子們唱著各種刺耳的流行歌曲，甚至連老特拉福德嘲諷約翰·特里的球迷歌曲都在其中。回憶起當年不堪其擾的場景，爵爺打了一個恰如其分的比喻：“我就像被扔進了滾筒洗衣機。”

而更令弗格森鬧心的，則在于媒體。熟悉弗格森的人們都知道，他絕不喜歡球隊的專機上出現記者，不但因為他們總是遲到，更因為他時常會讀到體育版上驢頭不對馬嘴的曼聯新聞，有記者隨隊時，弗爵從來不會坐在前排。而2008年勝利返航時就是這樣，返程路上，同機的曼聯支持者認出了弗格森，他們高唱著爵爺的名字，試著拉著蘇格蘭老人的手腳，將其舉起，這種過于熱情的表現，著實讓曼聯主帥消受不起。

那輸球時呢？結果顯然更糟。2005-06賽季歐冠小組賽，曼聯收官戰不敵本菲卡，10年來首次栽倒在小組賽。回家路上，無論是走在前排的球員，還是尾隨其后的記者，都垂頭喪氣。弗格森則不得不重復多年以來的失敗演說：“我們做得不夠好，我們有實力進入淘汰賽甚至決賽，但比起皇馬的9個冠軍（截至2005年），以及米蘭、拜仁和阿賈克斯，曼聯沒有在歐洲贏得足夠多的獎杯，我們絕對應該比現在贏得更多。”

13個聯賽冠軍、5尊足總杯、4尊聯賽杯，但比起令后來者望峰息心的內戰表現，爵爺從不掩飾對歐冠的渴望。MUTV曾播出一則視頻，一尊弗格森的雕像，配上一條碩大醒目的橫幅，上書“將不可能的夢想，變成可能”，爵爺執掌曼聯26年的38尊冠軍，自然也在其中。

但撇開遭遇歐戰禁足的2個賽季，17次出征歐冠的曼聯，2次奪冠之外，常常是他人登頂的背景板。2007年歐冠半決賽，弗格森賽前在戰術板上著重涂抹了卡卡、西多夫、皮爾洛等人的名字，卻也加了一行預測：米蘭1比2曼聯。結果呢？紅黑軍團輕松贏了個3比0。

而在更早的2000年，也是半決賽，雷東多腳跟磕球突破后底線傳中，成了衛冕冠軍夢碎時被反復播放的高光時刻。11年后，當梅西呼嘯著的爆射鉆入網底時，見慣大江大河的費迪南德向維迪奇攤手：“他X的到底發生了什么？”而在教練席，漲紅了臉的爵爺，緊握的雙拳已在顫抖。

頻繁的敗北之后，弗格森不得不用夸贊對手的方式來給自己找臺階下。2003年歐冠1/4決賽首回合1比3不敵皇馬后，弗格森將七星連珠的皇馬捧上了天，更直言勞爾是世界最佳。一周后他們帶著4比3的贏球出局，相似的夸獎，又送給了羅納爾多——掩飾失敗的最好方法，就是證明輸給如此強大的對手并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