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全媒體特約記者 楊健

“哈里·凱恩，你在看球嗎？”熱刺與曼城戰至尾聲，樂成一團的主場球迷，開始齊聲高唱挽留他們的隊長；無巧不成書的是，轉播本場比賽的美國NBC電視臺解說，本場比賽的結束語，亦是“凱恩，你在看嗎？”盡管比賽中，南下倫敦觀戰的藍月球迷不甘示弱地唱出了“哈里·凱恩，他喜歡曼城的藍色”，但這場拉歌大賽，勝者顯然是嗓門更亮堂、心情更舒暢的主隊球迷。經歷了一廂情愿的等待和略顯焦慮的罷訓后，首場隨隊出征但卻沒能進入比賽名單的凱恩，會在最后半個月為離隊搏一回，還是和之前兩年一樣回心轉意？

凱恩最后時刻是否仍在關注母隊比賽，球迷不得而知，但和凱恩直到周六才首次正式溝通的努諾，卻以淡定的神情和過硬的結果，證明至少首輪的熱刺沒有凱恩依賴癥。去年11月，穆里尼奧曾以34%控球率在新白鹿巷拿下對手，時隔9個月，同胞努諾拿下執掌熱刺首勝的控球率，不多不少，亦是34%——其中上半時還一度低到23%。

當然面對曼城，熱刺執行低位防反不出意料，意外的是擔任攻防轉換連線員的，居然是小盧卡斯。以往出任突擊手的他，下半時多次回到后場持球，而把自己慣常的角色，讓給了去歲被穆帥冰封到無緣歐洲杯的貝爾溫，荷蘭人固然臨門一腳不是強項，勝在體能充沛敢突敢傳。

早在執教狼隊時，努諾就用類似戰術，在伊蒂哈德球場給瓜迪奧拉上過課，只不過彼時扮演貝爾溫角色的，是同樣跑不死的魔鬼筋肉人阿達馬·特勞雷。被當成半個內鋒使用的西班牙人，和希門尼斯的雙鬼拍門，讓那一年的曼城在家門口吃到一場0比2。時移世易，持球速度更快、臨門一腳更穩健的孫興慜，大可把努諾當年的套路全面強化。眼見搭檔建功，球迷也不免遐想，要是凱恩在場，長傳更準、火候拿捏更佳的他，豈止讓熱刺13次射門只換來一個進球？

瓜迪奧拉恐怕有相似的煩惱，只不過他的問題要簡單得多，那就是從歐冠決賽至今，連輸3個0比1的藍月，一眾邊鋒對9號位的疏離感愈發強烈。上半時斯特林和格里利什在左路的行進路線撞車，已經看得人牙酸，而馬赫雷斯與費蘭·托雷斯上下半場難得一見出現在禁區要害，卻都和進球失之交臂。曼城球迷莫說夏窗關閉前凱恩報到，哪怕阿圭羅和熱蘇斯尚在，又何至于如此窘迫？而斯通斯缺席后，本就沒有高點的曼城，11次角球幾乎全部沒有爭到第一點，要是凱恩已到己隊報到，桑切斯本場如何能化身防守大閘，讓曼城鋒線屢屢撞墻？

歐洲杯結束后，凱恩溫和地提出轉會申請，引來不少中立球迷同情。但伴隨英超開戰，遲遲不歸的熱刺隊長，路人緣逐漸淡化同時，選擇恐怕也將愈發艱難：續約到2025年的孫興慜，已經更堅決地表達了態度；而熱刺高層運作上季意甲表現驚人的弗拉霍維奇加盟，也是間接給隊長施壓。眼下凱恩投奔曼城的決心或許如故，但現實是，兩隊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坐下來認真談判，利維接受加里·內維爾采訪時，堅持表示凱恩不賣，但更大的可能，是熱刺已經找不到更合適的替代品。

“如果沒有與之匹配的家具，你的漂亮房子沒有任何意義。”前熱刺主帥波切蒂諾，此前奪得歐冠亞軍后，曾一再強調球隊留住核心的必要性。但自埃里克森離去后，一度也站上離隊邊緣的阿利，最終和主帥達成和解，并在努諾手下重獲重用，或許也能給欲走而不得的凱恩幾許啟發。曼城對中鋒的迫切、瓜帥的賞識都看上去很美，但曼城不愿繼續擴大開銷，和熱刺堅決不輕易資敵的態度，一個多月來仍無緩解。是繼續在板凳甚至看臺上等到夏窗落幕，然后頂著噓聲登場，用進球和助攻重新喚回球迷的心？凱恩的糾結，注定要持續到9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