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董倡碩

在和洛杉磯湖人隊比賽的第四節中，斯瑪特沿著底線突破吸引了湖人隊兩位球員的防守注意力，隨后將球分到了底角蟄伏的塔圖姆手中。在塔圖姆出手之后，皮球墜入網窩之前，站在場邊的沃格爾已經走向裁判，叫停比賽。還記得在11月份遭遇公牛大逆轉之后，凱爾特人在賽后進行了一次球員內部會議，而這一次的進攻回合，就完美詮釋了凱爾特人自那以后的改變。

從與公牛隊的比賽結束后到今天，凱爾特人在11場比賽中取得了8場勝利。在此期間內，凱爾特人的防守效率高居全聯盟第一，10勝8負的他們也逐漸攀回了東部的前列。過去幾個賽季，凱爾特人的建隊思路非常明確，就是圍繞雙探花打造出爭冠陣容，但是卻沒有能夠在季后賽中獲得成功。

“難以相信凱爾特人的雙探花時代竟然沒有什么出色的成績，”一位聯盟球隊的高管說道：“他們在中游停滯了，甚至有些倒退了。”自凱爾特人在2018年東部決賽輸給騎士之后，這支球隊在季后賽里的表現從未達到過外界甚至是他們自己的期待。

與“國王”搏斗的這個系列賽里，在歐文和海沃德兩大頭牌均因傷缺席的情況下，新秀賽季的塔圖姆交出了場均17.9分的數據答卷，布朗在那輪系列賽中場均也有19.7分入賬。賽季結束之后，隨著詹姆斯決定加盟湖人，所有人都認為凱爾特人或許將會開啟自己統治東部的新時代。

2018-19賽季，凱爾特人的先發陣容由歐文、布朗、塔圖姆、海沃德和霍福德組成，星光熠熠，板凳席上還有羅切爾、馬庫斯·莫里斯這樣的首發級別球員。除此之外，管理層手中還握有，來自國王與灰熊隊的兩個不受保護的首輪簽可以用來交易補強。可誰又能想到，擁有如此出色的手牌，凱爾特人卻走上了下坡路。

歐文、霍福德與莫里斯進入自由球員市場后選擇離開；國王和灰熊隊的首輪簽變現成為了朗福德和奈史密斯；羅齊爾被送往黃蜂置換為肯巴·沃克，今夏沃克又被綠軍搭上選秀權送往雷霆換回霍福德；海沃德離開制造的交易特例變成了富尼耶和理查德森。2年之后，如今的凱爾特人手中已經沒有了圍繞雙探花打造更強拼圖陣容的籌碼。

“凱爾特人的人才一直在流出，先后失去了歐文、海沃德、沃克、霍福德這些全明星天賦，這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后果。”東部某球隊的球探說道。

與此同時，凱爾特人在選秀上的表現也不盡如人意。在過去的四屆選秀大會中，只有羅威擁有成為球隊未來穩定首發的能力。另外四位首輪秀威廉姆斯、普理查德、朗福德和奈史密斯，則在史蒂文斯和烏度卡的輪換體系里進進出出，無法獲得穩定與可靠的輪換地位。最后，當別的球隊利用雙向合同不斷發掘卡魯索、鄧羅、多爾特、小佩頓這些高質量輪換球員的時候，凱爾特人的選擇則是沃特斯和法爾。“過去幾個賽季，凱爾特人很少有不錯的淘寶，”另一位球隊的高管說道：“把太多的陣容名額給了一些選秀中選中的平庸球員。”

不過到頭來，凱爾特人還有布朗與塔圖姆為球隊兜底。上個賽季，NBA中一共有7支球隊同時擁有至少兩位全明星球員，其中5支球隊都位列各自分區的前四名。另外兩支是擁有詹姆斯和戴維斯的湖人，以及擁有布朗和塔圖姆的凱爾特人。詹姆斯和濃眉因傷缺席了合計63場比賽，而凱爾特人，找不到理由。

“塔圖姆和布朗組合的上限就在這兒了，”一位西部球隊的球探說道：“我可以給他們下這個定論。”

在凱爾特人14分的領先優勢被公牛蠶食翻盤之后，斯瑪特的臉上寫滿了絕望。“我想打籃球，每支球隊都在研究布朗和塔圖姆，研究怎么通過防守讓他們把球傳出來，寫了一堆球探報告，但是布朗和塔圖姆就是不傳球，他們就是不想傳球。他們還在學習，我們為他們取得的進步而感到驕傲，他們需要學會如何幫助隊友獲得進攻機會。”

斯瑪特的言論讓社交媒體炸開了鍋，球員們也在奧蘭多緊急召開了內部會議。自那以后，凱爾特人的面貌煥然一新。不過盡管如此，凱爾特人的更衣室氛圍依然讓人擔憂。即便在歐文離開之后，這里依然暗流涌動。“他們給人的感覺是，球員們并不為隊友的成功而感到開心，這么多年一直是這樣。”一位東部球隊的高管說道。斯瑪特的話并非沒有道理，從訓練營開始，凱爾特人就開始宣傳雙探花向進攻組織者的轉型，但是實際效果卻截然相反。

和上個賽季相比，二人的助攻數據均有所下滑。塔圖姆的場均助攻數從4.3次下降到了3.5次，布朗則從3.4次下滑到了2.5次。這兩位球員助攻數下降和隊友的命中率并無關系，根據Second Spectrum的高階數據，布朗本賽季的潛在助攻數從5.4次下降到了4.7次，塔圖姆的數據從8.1次下滑到了7.6次。

本賽季，塔圖姆在對抗下的三分球出手占比高居全聯盟第七位，他對抗下三分的總出手次數位列30位至少執行75次單打回合球員中第三位，但是效率卻排名倒數第二。本賽季，塔圖姆的投射命中率僅有41.2%，創造個人生涯新低，三分球命中率更是只有33.3%。“塔圖姆只想做塔圖姆，我不覺得塔圖姆現在想贏球，即便想，也是以個人表現為第一優先，他不想要自己只得15分然后球隊贏球的情況發生，他想自己狂砍39分幫助球隊贏球。”一位東部球隊的助理教練說道。

近來，凱爾特人能夠取得成績反彈，主要靠防守端的出色表現，再加上一些夠用進攻的點綴。過去三周的時間里，凱爾特人的防守效率排名聯盟第一，凈效率值位列聯盟第三，僅次于目前聯盟本賽季表現最好的兩支隊伍，勇士和太陽。“這展現出了我們每場比賽都可以依靠的東西，防守讓我們獲得了獲勝的可能。”凱爾特人主教練烏度卡說道。

不過，雖然凱爾特人的新援，霍福德和施羅德表現不錯。但是看向王朝勇士和過去取得成功的熱火、馬刺、騎士和雄鹿，想要贏得總冠軍，凱爾特人必須要得到第三位球星。“他們或許得要尋找下一位頂級球員，我很喜歡霍福德，但是畢竟年紀大了，我也喜歡斯瑪特，但是除了這倆人加上雙探花，其他綠軍陣容中的每個人，在我看來都要被打上問號。”一位東部球隊的球探說道：“他們的核心是兩位球星，但是若想要贏得總冠軍，凱爾特人需要第三位球星。”

其實，以洛杉磯雙雄為例，組建三巨頭沖冠并非是唯一的通路。詹姆斯和戴維斯在2020年完成了雙星奪冠，萊昂納德復出之后，他和喬治的鋒線雙子星也會讓快艇成為奪冠的最大熱門。很顯然，塔圖姆和布朗，還沒到這個級別。“我直說了，塔圖姆和布朗能不能讓隊友變得更好，對于凱爾特人來說很關鍵。”一位西部球隊的球探說道：“如果綠軍得不到第三星，塔圖姆和布朗就必須要有串聯隊友的能力，但是目前他們還沒展現出這方面的特質。”

外界的顧慮在，但是對于凱爾特人自己來說，要按照自己的節奏成長。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們希望能夠贏下每一場比賽，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擁有一個全新的教練和全新的體系，我們在逐漸學習和成長。有時候，失敗會讓我們充滿挫敗感，這個過程很艱難。不過，從長期來看，這些困難一定會幫助我們，讓我們變得更加團結和緊密。”塔圖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