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董倡碩

與騎士分手之后，曾經與詹姆斯攜手奪得總冠軍獎杯的泰倫·盧，理所應當的進入到了湖人隊的選帥雷達之中。那個時候，盧指導心中還滿懷著與老朋友再戰沙場的憧憬和期待。但是在與紫金軍團的談判開始之后，現實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這支傳奇豪門在面試中的強勢，讓泰倫·盧始料未及。

根據ESPN的報道，湖人只愿意為泰倫·盧提供一份3年價值1800萬美元的合同，甚至要比騎士時期5年價值3500萬美元的價碼更加寒酸。而這還不過是湖人無理要求的一部分，如果盧指導接過湖人主教練的職位，他甚至沒有組建自己助教團隊的自主權利。被湖人步步逼迫入角落之中的盧指導，最終決定放棄這份恥辱報價。

兩個賽季之后，泰倫·盧成為了快艇隊沖擊總冠軍當仁不讓的舵手，而湖人則瀕臨崩潰，這個小插曲反映出了湖人管理層在選才上的死板。但是在這篇文章中，我想要借用的是這一故事的另一角度。湖人對待總冠軍教練尚且如此，沃格爾來到球隊之后的地位，以及他手中實際掌控的權利，更是不值一提。沒有挑選心儀助教的資格，沃格爾在陣容組建上的話語權，基本為零。

2021-22賽季季前賽，通過交易得到韋少的湖人斗志昂揚，可令人訝異的是，他們在季前賽中未取一勝，遭遇六連敗。彼時彼刻，湖人尚能用“磨合”二字說服自己，對新賽季充滿希冀。可是在那個時候，在常規賽揭幕戰開始之前，沃格爾已經嗅到了崩盤的味道。

“看起來感覺不太妙。”沃格爾在接受美國媒體The Athletic采訪時說道。盡管身處湖人隊的背鍋位，在社交媒體上占據球迷攻訐的絕對靶心位置，可沃格爾絕非繡花枕頭。他曾經帶領步行者與熱火激戰東部之巔，也為2020年的冠軍之師締造出了聯盟最頂級的防守體系。看到了湖人新三巨頭的發揮，沃格爾嘴上不說，但心里已經打起了鼓。

“我們在季前賽里被別人屠殺了，”沃格爾在長達30分鐘的電話采訪中說道：“雖然說這只是季前賽的比賽，但是這讓我們看到了球隊陣容的基本樣貌。”本賽季結束之后，沃格爾很有可能成為湖人休賽期第一個下手撤換的目標，這讓他在接受采訪的時候，擁有了一個更加開放的心態與立場。

“每場比賽，我們都在和比我們更加健康，更加穩定，或者是實力更強的隊伍交手，這意味著我們的容錯率非常之低。因為傷病的原因，我們一個賽季只有三到四場比賽是可以全力出戰的。但是即便如此，這支球隊感覺還是有些不太完美。”沃格爾說道。

談到自己在湖人的未來，沃格爾也是相當坦誠。“換帥離職的問題，到時候再說吧。我知道，在我執教湖人的三年時間里，這一直就是一個必須要贏在當下的職位。”沃格爾說道。再次拿出泰倫·盧的例子，湖人隊在主帥聘選上謹小慎微，即便在沃格爾幫助球隊拿下2020年的總冠軍之后，管理層也只愿意為他送上一年的續約合同。

本賽季中期，湖人遭遇掙扎與波折，33分慘敗于掘金后，沃格爾的帥位第一時間開始隨風搖擺。“想要讓輿論安靜是很難的，”沃格爾說道：“不論你干什么都能看到關于你要被裁的報道，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特別是在賽季初期，而且我還曾幫助球隊奪得了總冠軍。但是在我看來，自從我加盟湖人之后，這種期待與壓力，就一直伴隨左右。對于我來說，工作是最好的治療，研習錄像會讓我感覺更好，不論是大勝還是大敗，答案都在錄像之中。”

坐上湖人帥位之前，防守就已經是沃格爾立足聯盟的拳頭標簽。執掌湖人帥印的前兩個賽季，這支球隊的防守效率，均排名聯盟前二，沃格爾為這支球隊帶來了立竿見影的改變。可在去年休賽期，佩林卡送走了全套的冠軍拼圖班底，引進了一群以進攻為核心的角色球員。看向手里一套完全陌生的卡組，沃格爾有些無奈。

“球隊進攻陣容搭建的需求和天然屬性，就是讓我無法復刻出曾經獲得過成功的防守模式，無法尋找到合適的防守身型。”沃格爾說道：“考慮到進攻需求，我們需要排出小個陣容，以打開進攻空間，為了獲得更高的進攻效率，我們不得不犧牲防守。”

卡魯索、波普、格林，這些攻防全能，在聯盟中十分吃香的3D側翼，如今變成了偏科嚴重的安東尼、蒙克和艾靈頓。休賽期接受采訪時，佩林卡表示，自己相信沃格爾調教防守的能力。可是沃格爾再精通防守也不過只是凡人，哪來的神力，去點石成金？賽季至今，湖人隊的防守效率，從一年前的聯盟前二，下滑到了第23位。

“很多球員沒有出色的防守習慣，你懂我的意思嗎？”沃格爾說道：“所以我們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我就是每天嘗試讓他們在防守端進步一些，讓大家在防守端充滿責任感，但是看向今年我們的陣容，需要克服的困難真的太多了。”

而在所有專注進攻的新援之中，韋少無疑是擺在沃格爾面前的最大難題。“當韋少和另一個球星搭檔的時候，我們沒有獲得很高的勝率。”沃格爾說道：“不論是韋少和詹姆斯搭檔，還是和濃眉搭檔，就是無法贏球。不過，賽季中你需要不斷地挑戰自己的球員，嘗試讓他們打出最佳表現，我對韋少的信任最終收獲了回報。”為了幫助湖人在關鍵時刻獲得足夠的攻防平衡，沃格爾做出了一個非常果敢也非常大膽的決定——決勝時刻輪休韋少。這樣的用人決策，曾獲得湖人管理層部分高管的支持。

雖然賽季的深入，韋少的表現有所回暖。在過去的9場比賽里，韋少場均能夠得到21.6分7.7個籃板和7.6次助攻，但是一切已經為時已晚。在被問到本賽季湖人教練組遇到的最大障礙時，從韋少的言語之中，你還是能夠聽出他對關鍵時刻遭沃格爾棄用的不滿。“他們做了他們覺得對球隊最好的事情，我話就說到這兒。”

輸給太陽，湖人隊確定與本賽季季后賽無緣，沃格爾在接受采訪時隱晦地表達了自己的無奈，同時，也認可了接受湖人帥位所帶來的挑戰和后果。“我們被擋在了季后賽之外，我可以肯定的說，這并不是因為我們不努力，我們付出了一切，戰斗到了最后，還是沒有能夠在這樣一個支離破碎的賽季里取得成功。湖人是一支背負了很高期待的球隊，作為教練，相比于執教一支完全沒有期待的球隊，我們更愿意執教湖人這樣的球隊。”

的確，有些話沒有必要說的太滿。關于告別，到今年夏天，或許會有更正式的場合，留給沃格爾去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