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特約記者 吳昊宇

在33歲的年紀突然宣布退役，原本還表示希望征戰下屆世界大賽的貝爾最終食言了。但此時結束職業生涯的他無疑已經是傳奇，一個個令人血脈賁張的精彩進球、各項決賽中上演的名場面、威爾士隊史第一人的稱號，五座歐冠獎杯的無上榮耀。

但不得不提的是，從起初登陸伯納烏時以完美表現征服挑剔的皇馬擁躉，到后期在傷病影響和無數場外因素下遭到伯納烏看臺狂噓，還留下了“威爾士、高爾夫、皇馬，按這個順序來”的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貝爾與皇馬之間的故事有著美妙開局，但結局終究不算完美。如同他職業生涯最后一戰各項數據掛零，半場過后就被替換下場那樣。

與齊達內交惡

雖然有過因為狀態起伏而被挑剔的皇馬球迷送上噓聲的些許不愉快，但各項決賽場上的一次次精彩表現，還是為貝爾贏得過皇馬本地擁躉的心。皇馬在2016年初期經歷換帥，齊達內替換了貝尼特斯的位置，此時貝爾還是齊達內麾下極為重要的一顆棋子，皇馬能夠在2016年奪得歐冠冠軍，貝爾功不可沒。

2016年歐洲杯過后，貝爾開始受到傷病困擾。2016-17賽季歐冠小組賽對陣里斯本競技，貝爾受傷下場并缺席兩個月之久。當他回歸的時候，皇馬主帥齊達內已經摸索出了伊斯科首發組成菱形中場的戰術，這讓威爾士人的地位不再那么重要。2017年4月的國家德比，首發出戰的貝爾在第30分鐘就因為無法堅持而被替換下場，這讓他進一步失去了齊達內的信任。那一年的歐冠決賽在貝爾的家鄉加的夫舉行，但齊達內直到比賽第77分鐘才讓貝爾替換本澤馬出場。

到了接下來的2017-18賽季，貝爾仍是小傷不斷，此時在齊達內心目中，無論是伊斯科還是阿森西奧的戰術地位，都已經勝過打打停停的貝爾，那個賽季威爾士人只在各項賽事有過26場首發。皇馬在2017-18賽季前半程過后就基本失去了聯賽爭冠的機會，下半程齊達內率隊全力沖擊歐冠三連冠，并時常在聯賽做出輪換，而將C羅等絕對主力放在歐冠賽場。貝爾更多只能在聯賽首發，歐冠決賽替補出場的貝爾天神下凡般梅開二度助球隊奪冠，這也是他當季僅有的2個歐冠淘汰賽進球。

雖然在決賽中有著高光表現，但貝爾在賽后表現出來的不是隨隊奪冠的喜悅，而更多是對齊達內的不滿。按照媒體的說法，他是帶著一腔憤怒情緒替補出場，并打入兩個精彩進球的。貝爾賽后直接對齊達內開炮，稱自己在傷愈回歸之后一直感覺很好，齊達內本該讓他在決賽首發，如果無法穩定參賽，那么他就想離隊。

不過率先離開的是齊達內，歐冠決賽幾天后齊達內宣布辭職，隨后C羅也離開了皇馬。此時貝爾原本該扮演皇馬頭牌的角色，但他脆弱的身體根本撐不起這個職責。齊達內辭職不足一個賽季之后又回到了皇馬帥位上，最不愿意看到這一幕的顯然是貝爾。2019年夏天，貝爾原本距離登陸中超只有一步之遙，而齊達內在新聞發布會上談到貝爾時，完全不留情面，“如果貝爾今天就離開，那肯定好過明天離開。”但最終貝爾沒能加盟江蘇蘇寧，只好在與齊達內已經撕破臉皮的情況下留在皇馬。整個2019-20賽季，貝爾仍沒有得到太多機會，離開已是他唯一的出路，最終他也租借回到了老東家熱刺。

西班牙語究竟什么水平？

多家西班牙媒體披露過貝爾在皇馬的狀況，稱威爾士人和皇馬隊友關系冷淡，沒有太多真正的朋友，他在皇馬更衣室里唯一的知心朋友，大概只有從熱刺到皇馬一直陪伴自己的莫德里奇。比起與隊友們打成一片，貝爾或許更愿意將足球之外的時間放在打高爾夫球上。

西班牙媒體還多次拿貝爾的西班牙語水平不高來做文章，《阿斯》報曾撰文稱，貝爾“在皇馬四五年時間里居然學不會西班牙語”。在皇馬奪得歐冠后伯納烏球場的慶典活動上，貝爾也曾在輪到自己發言時表示“我的西班牙語不算太好，請大家多包涵”，引起了伯納烏看臺上好一陣喧鬧。在類似的報道總能見諸頭條的情況下，貝爾在馬德里公開出席活動時，也總有本地人民不合時宜地沖他喊出：“請講西班牙語！”

莫德里奇曾在接受采訪時表示，貝爾實際上并不是完全不會說西班牙語，他只是性格比較羞澀，因此不敢在公眾面前講西班牙語，其實他在私下里的西班牙語水平不錯，經常和隊友用西語開玩笑。莫德里奇還表示，貝爾與隊友的關系并不差，外界對貝爾鋪天蓋地的負面評價是不公平的。

2017-18賽季皇馬主場大勝拉科魯尼亞一戰后，貝爾曾出現在伯納烏的混合采訪區，那也是筆者僅有的一次看到貝爾出席皇馬主場比賽的賽后采訪。當時西班牙記者紛紛用西語提問是役獨中兩元的貝爾，貝爾并未借助翻譯就做出了回答，只不過他在回答問題時用的是英語，但并未出現任何答非所問的情況，所有問題都對答如流。這大概也驗證了莫德里奇采訪時所說的，貝爾并不是不會西班牙語，他只是不太敢于在公開場合用西班牙語作答。

“威爾士、高爾夫、皇馬，按這個順序來”

西班牙語沒那么流利最多也只能讓貝爾被外界調侃一番，但他在皇馬生涯后期一再成為伯納烏看臺泄憤的對象，更多還是由于他的經紀人巴內特時常通過媒體發出抨擊皇馬的聲音，以及貝爾時常在俱樂部養傷，悠哉游哉打著高爾夫球，卻在威爾士隊重拳出擊。最著名的莫過于那一次“威爾士、高爾夫、皇馬，按這個順序來”的標語。

2019年，威爾士確定入圍歐洲杯決賽圈后，威爾士全隊將貝爾簇擁到中央，并舉起了這條引發外界眾多討論的標語。當時《馬卡》報還為這條標語發起了一項調查，調查結果顯示，約有7成的本地球迷認為這個行為是對皇馬的不尊重。而在隨后的皇馬主場比賽中，當貝爾的名字被伯納烏現場DJ報出后，伯納烏全場觀眾送上了整齊劃一的噓聲。接下來好一段時間里，貝爾只要出場，都會遭到皇馬主場球迷的狂噓。

已經贏得一切的貝爾當然不會在意球迷的噓聲。上賽季，貝爾已淪為皇馬鐵板凳，經常落選比賽名單，并對外稱自己是因為傷病而無法出戰。但與此同時，他卻始終在為威爾士出戰世界杯預選賽，且時常在世預賽展現出不錯的狀態。

與此同時，貝爾仍潛心于高爾夫事業。英媒去年初報道稱，貝爾計劃在英國開設一家高爾夫主題的酒吧，而貝爾在社交媒體的動態，大部分也都與威爾士隊和高爾夫球有關，為高爾夫球裝備和賽事代言的動態屢見不鮮。上賽季期間，貝爾曾在接受采訪時自豪感滿滿地表示，自己是皇馬陣中打高爾夫最好的球員。對于此時的貝爾而言，在高爾夫球場上打出一記“小鳥球”，或許比在足球場上連過數人破門得分更能給他滿足感。

因為“背部痙攣”，貝爾缺席了皇馬上賽季的聯賽冠軍慶祝活動，而上賽季收獲和自己關系不大的西甲和歐冠雙冠王，對貝爾的刺激程度顯然遠不及帶領威爾士隊殺入世界杯決賽圈。報道顯示，為了備戰世界杯，本季轉會洛杉磯FC的貝爾甚至減少了打高爾夫的次數，可見威爾士隊在他心中的地位。而在圓了為威爾士隊在世界杯出戰并取得進球的夢想之后，對于貝爾而言，足球生涯實際上已經徹底沒有了遺憾，他可以安心掛靴，并投入到高爾夫事業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