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特約記者 林德諾

相比英、法等國，近年的女足留洋浪潮中，西班牙女足聯賽出現中國球員的身影反而稍晚，不過在即將進入尾聲的2022-23賽季，已有兩名中國國腳亮相女足西甲。冬窗加盟升班馬萊萬特拉斯普拉納斯后，國腳楊莉娜剛剛幫助球隊正式保級成功。近日接受西班牙塞爾電臺的專訪，她也面向西媒敞開了心扉。

On生活 在餐廳都會被球迷認出來

楊莉娜加盟的萊萬特拉斯普拉納斯，與更多球迷熟悉的“萊萬特”其實沒有任何關系。這家俱樂部位于巴塞羅那郊外，和巴薩的甘伯體育城距離不遠。俱樂部名稱中的“拉斯普拉納斯”是當地的街區名，因此這家俱樂部更像是服務于本社區的球會。

萊萬特拉斯普拉納斯于1983年作為男足俱樂部成立，1998年成立女子部。相比在成年領域默默無聞的男子部，萊萬特拉斯普拉納斯的女足更知名。球隊此前曾在2012-14年間出戰頂級，至于這次重返女足的最高舞臺，也是球隊4年連升3級的結果。

顯然，對楊莉娜而言，加盟這支身在大城市，出戰頂級聯賽，但規模其實很小的社區俱樂部，也是一種獨特的體驗。楊莉娜談到她在俱樂部的適應：“我現在的感覺很不錯。因為之前已經在巴黎圣日耳曼待了幾個月，也適應了那邊的節奏，來到這邊后，我感覺適應起來很快。雖然要面對新的教練和隊友，但我已經適應了全新的環境。”

身在一支4年連升3級的球隊，楊莉娜身邊的不少新隊友，都是跟隨球隊出戰過第二級別，甚至第三級別的本地球員。“我觀察到，在歐洲踢球的很多女足球員，除了每天訓練也去上課或兼職打工。足球是她們生命中的一部分。”楊莉娜對比這些本地球員與自己的不同，“而在中國，假如我們做了職業的球員，可能就會和社會慢慢脫軌了，我們經常會進行封閉性訓練，可能很久都沒有機會回家。”

短短幾個月內轉戰法國和西班牙，楊莉娜談到自己如何面對語言關：“我基本還是用英語交流，西班牙語我暫時只會一些簡單問候。幸運的是球隊里也有一些國際球員，用英語交流沒太多問題。”訓練之余，楊莉娜經常和幾位來自美國、尼日利亞、丹麥的隊友游覽巴塞羅那城。“我最喜歡巴塞羅那的海灘，每次去都會拍好多照片。我也很喜歡高迪的建筑，它們真的很有藝術的氣息。”楊莉娜說。

此前客戰巴薩女足，克魯伊夫球場的看臺上就出現了不少為楊莉娜加油助威的中國面孔。在萊萬特拉斯普拉納斯的主場比賽中，也有越來越多的中國球迷因為楊莉娜而來。“看到中國球迷，讓我特別開心！”楊莉娜說，“我來之前就知道，巴塞羅那有很多華人，但當現場看到他們到場支持我，我就覺得心里特別暖，就像回到自己家。”

“國外的球迷文化也真的很好。”楊莉娜接著表示，“每個周末，都會有很多熱情的球迷來到現場給我們加油，甚至有時候，我們的女足球員在餐廳里都會被球迷認出來。這些細節，能讓你感受到足球在這里真的很受大眾歡迎。”談起當地的足球文化，楊莉娜竟然巧合地與另一位從上海登陸巴塞羅那的男足球員心有靈犀。武磊曾在采訪中提到：“在巴塞羅那的大街上，認出我的球迷可能比在上海還要多。”

On足球 留洋和參加世界杯都想要

人造草皮、單面看臺、布置簡單的餐廳、狹窄的辦公室、半地下的更衣室……萊萬特拉斯普拉納斯的規模之小，與楊莉娜效力過的巴黎圣日耳曼形成鮮明對比。但她依然對俱樂部給予高度評價：“俱樂部只是看著小，硬件設施非常不錯。每支球隊都有自己的體能師、理療師，每天有單獨的熱身。在中國，我們可能就直接上場訓練了。”

2022-23賽季，女足西甲“Liga F”聯賽成立，西班牙女足正式進入職業化時代，楊莉娜也成為了“Liga F”處子賽季的一員。被問到自己留洋的目標，楊莉娜也把重點放在了歐洲足球與國內的不同：“歐洲足球文化底蘊深厚，比賽節奏更快，身體對抗更強。我出國也是看重這幾點。我想通過留洋更好地鍛煉自己、提高自己，我也覺得歐洲的足球更職業化。”

“我來歐洲踢球，一方面是認為歐洲的足球水平比較高，一方面是今年有世界杯比賽，我想讓自己保持在一個良好的狀態中，保持在一個好的訓練節奏中，希望我能入選國家隊的世界杯大名單。”楊莉娜接著表示。作為中國女足此前亞洲杯奪冠的成員，近幾期的國家隊集訓，楊莉娜同樣悉數入選，可惜沒能在與西班牙的熱身賽中出場。

考慮到中國女足剛剛與西班牙在熱身賽中交手，西班牙媒體也很關注中國女足在世界杯的前景。“我希望我們可以先小組出線。”面對塞爾電臺的提問，楊莉娜對中國女足的澳洲之旅進行了展望，“你也知道我們的分組情況，在我們這個小組中，幾支隊伍的實力都很強勁。我希望我們最終可以打進八強。這個目標當然很難，但我們會努力去拼每一場比賽。”

本文發稿時，楊莉娜正在隨萊萬特拉斯普拉納斯出戰，在保級關鍵戰役中擊敗皇家社會。作為聯賽的升班馬，和女足西甲預算最低的球隊之一，萊萬特拉斯普拉納斯憑借對皇家社會的勝利，鎖定了留在西甲的資格。“我們今年的任務肯定就是保級嘛。”楊莉娜提到球隊的保級形勢，“聯賽最后階段，好幾支球隊的積分都非常接近，競爭非常激烈。不過我倒是沒有因為保級感覺到特別大的壓力。”

相比在巴黎圣日耳曼枯坐板凳，楊莉娜在新球隊的出場時間有了明顯的增加。萊萬特拉斯普拉納斯攻強守弱，中后場的短板在升級前就已經顯現，隨著西甲賽季的進行，球隊的防守弱點開始更多地暴露，楊莉娜顯然身負重任，也面臨與同位置隊友的輪換和競爭。上輪客場1比0擊敗馬競，楊莉娜出任首發中前衛，與皇家社會一戰她則替補登場，并幫助球隊連續兩輪掀翻強敵，提前一輪宣告保級成功。

和球隊的保級長征一樣，楊莉娜的歐洲歷險記還在繼續。長期留在歐洲，立足歐洲聯賽，是楊莉娜在世界杯過后的目標：“這個賽季結束后，我就要回國備戰世界杯。至于我下個賽季的安排，可能還要等等看。因為國家隊在9月要打亞運會，但歐洲聯賽在9月份就開始了，所以夏窗的時間可能會很緊湊。但從我個人的角度，還是希望能繼續在歐洲留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