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駐米蘭記者 沈天浩
2024年即將到來,米盧蒂諾維奇即將慶祝自己80歲的生日,但旺盛的精力讓他很難被人猜到真實年齡。對于中國球迷來說,米盧的名字當然有著特別的意義和份量,但他的形象和故事,在全世界球迷看來都是獨一無二的。12月16日,《米蘭體育報》刊登了對米盧的電話專訪,采訪時的米盧在卡塔爾多哈機場,他無法停止旅行。
天生旅行家
米盧愛開玩笑,這或許是他走遍各大洲、融入各種不同環(huán)境的秘訣之一。“我出生于1944年,已經很大歲數了。然而,有些壞蛋說我是1939年或者1941年出生的!讓他們說去吧。我正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看球、聊球、四處旅行、與人見面。我見到了球員、教練和經理。在我的世界里,人們都在為足球工作。他們研究足球、組織足球、嘗試建設足球……他們進進出出。”
談到自己在五湖四海的經歷時,米盧充滿自豪,他很高興自己被冠以“足球大使”的身份,也樂于展現自己的自由精神,“在他們的描述中,我聰明、慷慨、熱愛諷刺——我喜歡這種贊美!”米盧已經在四個大洲留下足跡,然而還有一些國家是他未曾涉足或者至今無緣執(zhí)教的。在他看來,如果讓他選擇一個新挑戰(zhàn),他會在印度開始:“一切都在變化,因此我們也必須得常變常新。”
《米蘭體育報》的采訪是用意大利語進行的,但米盧在言語間總是不自覺地夾雜著西班牙語的詞匯。他表示自己會說西班牙語、英語、意大利語、塞爾維亞語、葡萄牙語、德語和法語,但在迎娶墨西哥人瑪麗亞之后,他最喜歡的還是西班牙語,“我在卡塔爾工作了15年,但從1976年以來,我的家一直在墨西哥,那里有我的女兒達琳卡,還有我的孫女盧西亞娜和亞歷杭德拉。”
生活在美洲
達琳卡出生于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期間。當時,米盧是墨西哥國家隊的主帥,他用自己的方式見證了馬拉多納的神跡。在米盧看來,“上帝之手”是比連過五人更精彩的進球。四年后,米盧來到了意大利,他的身份變成了哥斯達黎加主帥。當時囊中羞澀的哥斯達黎加足協(xié)已經沒錢支付米盧的工資,米盧卻說:“走吧,之后我們再來談錢的問題。”
當年米盧的大名單不乏爭議,也為他招致了哥斯達黎加本國媒體的罵聲。然而他的球隊在熱那亞贏了蘇格蘭,又在都靈抵抗了強大的巴西,“當時我們沒有備用球衣,我只能給盧卡·蒙特澤莫羅打去電話,他又幫我聯(lián)系了博尼佩爾蒂。于是,我收到了44件黑白間條衫。挺好的,這樣我們就變成尤文圖斯了。最終,我們只輸了0比1。在哥斯達黎加的報紙上,‘小丑’變成了魔術師。”
1994年,米盧又一次執(zhí)教了世界杯的東道國。起初,熱愛足球的前美國國務卿基辛格希望讓在美國踢過球的貝肯鮑爾來執(zhí)教,但德國人拒絕了,隨后美國人選擇了米盧。在米盧看來,在執(zhí)教美國隊的四年間,他成功地打造出了一支像俱樂部一樣配合默契的國家隊。
中國與中文
終于聊到中國。米盧在字里行間顯得有些動情:“我怎么能忘記我的中國。非常美妙的執(zhí)教經歷:在14場預選賽中,我們贏了12場,取得1場平局。在當時,中國就是我的家。我們在海拔2000米的地方訓練,草皮很棒,空氣新鮮,一切都很干凈,天空是湛藍的。如果眼睛好的話,你甚至可以看到西藏。他們寫了好幾本關于我的書,可我只看了書中的圖片,因為我從來沒有學過中文。”
在米盧看來,執(zhí)教國家隊有點像玩夢幻足球經理:你選擇想要的球員,有充足的時間開展工作,修正球隊,發(fā)掘人才。在米盧看來,人才也可以出現在阿拉伯世界:“他們有很多錢,但年輕人也可以在其中成長、學習,球迷們能夠享受樂趣,曾經只能在電視屏幕上看到的偶像們,如今來到了他們的球場。”
很少有人記得,但米盧還曾經在意大利執(zhí)教,那是1987年的烏迪內斯,一段相當短暫的經歷,“當時烏迪內斯在踢意乙,他們依然在執(zhí)行盯人防守,我無法以一己之力改變這種哲學。意大利是個踢球的好地方,我本想在那里待得更久。我還記得在游擊隊踢球的時候,我曾經與AC米蘭對陣,當時我就遇到了特拉帕托尼,他是我的老友,而我踢球和他很像。
還有人說我踢球像安切洛蒂?我自己可不敢這么說。20年前我曾經去過米蘭內洛,他的AC米蘭當時剛剛在歐冠決賽點球擊敗了尤文圖斯。當時我就說:‘這位大師將會贏得一切,足球就是他的世界。’”顯然,“魔術師”米盧的預言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