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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后的Keep,未來撲朔迷離

體壇產經04-02 07:36 體壇+原創

“Keepland早在1月份就傳出要裁撤的消息,當時健身房到期就沒續約。”熟悉Keepland的會員表示。就在Keep發布2023年財報的前三天,多家媒體曝光了Keepland被裁撤的消息。事實上,Keepland已經開始將部分全職教練的合同變更為專職教練,以此減少支出成本。

2021年,Keepland推出“Keep優選健身計劃”,與傳統商健合作時,曾經以更高的課時費挖走了其他俱樂部的團操教練。

Keepland的裁撤、與普華永道分手……Keep近期話題不斷,關于Keep的盈利模式和虧損再次成為媒體和行業的熱議話題。

從自營店轉向輕資產模式,從高薪挖教練到變相降低教練課時費,Keepland自去年起已經用降低課時費的方式迫使教練離職。同時,也有會員反映,Keepland的團課質量逐年下降,不再如前幾年。

《2023中國健身行業數據報告》顯示,2023年商業健身俱樂部36447家,環比下降8.01%;健身工作室42177家,環比下降7.36%;全國線下付費健身會員6975萬人,環比下滑了2.38%。此外,2023年主流城市健身俱樂部單店月均收入為40.2萬元,同比下滑12.42%;主流城市健身工作室單店月均收入為9.8萬元,同比下滑3.06%。

由于2023年線下休閑及旅游活動增加,導致室內運動產品消費減少。為改善業務狀況及減少虧損,公司繼續實施降本增效的戰略,包括對有關產品開發、部署及營銷的成本管控策略。不斷降低人員和運營成本,似乎成為減少虧損的自救方式之一。

行業整體不景氣,Keepland前景也不容樂觀。在宣布裁撤之前,Keepland已經對運營部門進行了裁員,并停止在廣州的拓店計劃。同時,北京仍在營業中的Keepland也將在租約到期后不再續簽,逐步關閉自營門店。盡管與外部課程內容合作的優選門店暫時未有下一步計劃,但已有部分門店終止了與Keep的合作。

反觀其他俱樂部的團操模式,都有各自的護城河。

超級猩猩主打單次付費的精品團操課程,除了萊美、Zumba這類風靡全球的團課之外,還投入大量精力和成本研發自有課程,收獲了一批忠實的付費用戶。

樂刻除了授權的萊美、Zumba、POP Dance等課程,還有自研的付費訓練營和免費團操課,會員在辦卡后也有高強度的到店訓練粘性。

行業人士分析:“Keepland通過簽約其他俱樂部的教練、自研課程難以與其他俱樂部競爭,未必能為傳統商健帶來更大的流量。”

團操課無疑是健身房吸引客流的關鍵。在沒有Keepland之前,傳統商健也有自己的團操課程,“甚至比Keepland提供的課程還要好”。有行業人士分析,Keep在沒有更好的研發線下團操課程能力,也難以保證簽約教練質量的情況下,Keepland被裁撤并不意外。

沒有成熟的供應鏈難盈利

3月28日,Keep發布了截至2023年12月31日為止的年度業績公告。報告期內,Keep的總收入為21.38億元,同比減少3.3%;經調整凈虧損為2.954億元,同比收窄55.7%,經調整凈虧損率為13.8%。

財報顯示,Keep的主要收入來源有三塊:自有品牌運動產品、線上付費內容,以及廣告收入。其中,自有品牌運動產品的收入約為4.66億元;會員訂閱及線上付費內容的收入約為4.49億元;廣告及其他的收入為0.694億元。

線上會員及付費內容取代自由品牌運動產品,成為了Keep2023年營收占比最大的業務,該業務去年營收9.96億元,同比增長了11.4%。但這一增長并非因為付費會員增多,而是來自虛擬體育賽事業務的增長。

2023年,Keep月活躍用戶為2976萬名,同比減少663萬,平均月度訂閱會員為319萬,同比下降約12%。

虛擬賽事的主要收入來自于付費會員愿意購買Keep的獎牌。Keep與擁有Hello Kitty及蠟筆小新等熱門IP的合作伙伴聯名,在社交媒體及短視頻平臺上推出一系列主題活動及創意營銷活動。

通過Keep軟件監督,在線下跑步到一定公里數,打卡完成比賽,即可獲得獎牌。為報名參賽,用戶支付29元至139元不等的分級報名費,收集Keep的獎牌已經成為一門生意。

但收集獎牌類周邊產品很容易被潮玩品牌所取代,難以成為有競爭力的盈利方式。

從線上付費用戶收入看,Keep用戶使用Keep頻次以及高粘性用戶的百分比,是線上會員持續付費的關鍵。

而Keep在會員留存和粘性方面,卻逐年下降。招股書顯示,2020—2022年,Keep平臺平均月活躍用戶分別為2970萬、3440萬、3640萬,平均月度訂閱會員數分別為191萬、328萬、362萬。盡管訂閱會員數一直在增加,但是,2020—2022年,Keep的月會員留存率分別為73.3%、71.7%及65.3%,留存率持續下跌到70%以下。

再看Keep的自有運動品牌產品,智能運動硬件方面,Mirror和Fiture魔鏡吃完疫情宅家運動的紅利后難以獲得用戶粘性已是前車之鑒;運動手環等設備有小米、華為等品牌,Keep也難有優勢;靠貼牌代工廠的健康零食產品更是同質化嚴重。

線下產品Keepland的裁撤,也驗證了Keepland無論在教練質量供應還是線下自研課上沒有提供萊美級課程能力和產品供應鏈的能力。

正如一位不愿透漏姓名的行業人士分析:“Keep的盈利模式直到上市依然被行業質疑,但Keep的根本問題不是盈利,而是沒有成熟的供應鏈和產品。”

未來撲朔迷離

Keep的創始人王寧在2015年時就曾表示,如果Keep在2016年不能成為一家盈利的互聯網公司,那么便不再有什么機會。

從最初的種子用戶階段開始,Keep依靠其零成本健身服務吸引了大量用戶。這些用戶大多不傾向于付費,成為Keep的主要客戶基礎。

而依賴帕梅拉跳跳操的會員們,更加難以為Keep推出的具有一定價格門檻的運動硬件付費。當按次付費的Keepland希望吸引一批線下團課會員時,卻因后期的課程質量以及教練質量難以把控,造成會員流失。

Keep招股書顯示,2019年~2022年,keep分別虧損7.29億元、22.40億元、29.08億元、1.046億元,四年累計虧損達59.8億。

今年更是風波不斷,2月9日,普華永道會計師事務所(以下簡稱,普華永道)發布的辭任函顯示,普華永道認為須提請Keep股東及公司債權人垂注的事項概括為:Keep新加坡、Keep香港支付的若干款項,Keep新加坡和Keep香港兩家附屬公司有兩筆費用支出使用不夠明晰,兩筆費用金額合計達1.52億元。

據天眼查顯示,自2014年成立以來,Keep成立10年來先后獲得8輪融資。投資方包括軟銀愿景基金、高瓴資本、GGV紀源資本、騰訊等。其中最大一筆融資為2020年12月完成的3.55億美元F輪融資。

曾參與Keep六輪融資的BAI資本合伙人汪天凡曾表示,Keep在用戶側的熱度不錯,但是在資本側常常面臨商業變現的質疑。當資本褪去,健身用戶們走進戶外和健身房,居家運動的會員們跟著自媒體博主免費跟練,缺少具有競爭力產品和供應鏈的Keep還有多少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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